苏梦棠突然想起什么,从连帽卫衣的口袋里拿出一瓶酒药,摊在手心上递给了封晏。
封晏不明所以,眼睛落在她手里的东西上,似乎猜到是什么东西了。
玻璃瓶里盛着淡褐色的液体,这样被她用手心捧着,就像瓷白的皮肤上被被染上的一抹颜料,干净又显眼。
“给,活血化瘀的药酒,这个牌子的味道不冲,一般闻不怎么出来,昨天看你后背挨了一棍,估计都青了吧。”
封晏接了过来,瓶子上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拇指在瓶身上摩挲片刻,这才沙哑着声音说了声:“谢谢!”
“不过在背后你肯定涂不到,还是我来帮你吧。”
她又把药酒从他手里拿过来,拽着他的袖子走到沙发上,然后按着他的肩膀,把人按坐在沙发上。
“你把上衣脱了。”
她一边拧开瓶盖一边说。
封晏怔愣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苏梦棠。
她居然叫我在她面前把衣服脱了,她到底在张什么啊,她难道看不出我对她有意思吗?
他硬是憋了一口气,然后无奈地叹息着,算了,这分明就是块不开窍的木头啊。
“不用了,我没感觉后背有多疼。”他抽了一张纸巾,想要擦干净她刚倒在手心里的药酒。
“不行,肯定有淤青了,要揉散开,不然会越来越疼的,我早上起来时,差点连胳膊都抬不起了。”苏梦棠固执地看着他,最后还忍不住拧了拧眉。
封晏还是看着她,没有动作。
“别愣着了,快脱啊。”
苏梦棠跟没事人一样催促着他,完全没有觉得让一个男人在她面前脱衣服有什么不妥。
封晏憋红了脸,想要给她科普一下这样做有什么影响,可看着她那无辜的小眼神时,还是算了。
他放弃抵抗,背对着她抬手就把上衣脱了。
一条青紫色的瘀痕横亘在肩胛骨和后腰处,淤青的尽头是被纱布贴住的伤口,这道淤青在他冷白的皮肤上,看着着实有些触目惊心。
“他大爷的王八蛋,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他,不然非把他打残不可。”她气呼呼地咒骂着。
她想着会有伤,却没想过对方下手这么狠,这一棍原本就是冲她去的,要是被砸中,脑袋八成得开瓢。
“没事,我不疼。”封晏听到她的骂声,反过来安慰她。
“怎么可能不疼,这里全都青了。”说着她用指尖在那道长长的淤青上比划着。
指腹轻轻地擦过后背的皮肤,痒痒的,他全身颤栗了一下,背部肌肉在一瞬间绷直,他倒抽一口气。
“怎么了,是不是很疼?我就说吧,怎么可能不疼,我才轻轻碰了一下。”苏梦棠小声嘟囔着。
封晏咽了咽口水,内心腹诽道:这不是疼的好吧,就是这样轻轻碰一下才要命啊。
他哑着声音开口:“不是要涂药酒吗?”
“哦,对对对,你忍忍哈!”
她说完又往手心里倒了一点,然后两只手心一起打圈,把药酒搓热,这才往瘀痕上涂去。
温热的掌心在他肩胛骨一路往下,慢慢地打圈按摩。
封晏感受到她温软的掌心覆在他背后的皮肤上,那一块地方像是被火烧着那样滚烫,他双手交叠伏在沙发扶手上,整个人都快燃烧起来。
苏梦棠的手来到他的后腰时,他干脆眼睛一闭,蹙起眉头,手指微微蜷缩起来,陷进沙发扶手里。
他压下那点旖旎的心思,把注意力从她那种作乱的手掌移开,但是毫无意义。
她的存在太过耀眼,以至于让人无法轻易将她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