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脱力的他慢慢从栏杆边缘滑落,捂着胸口用力地喘息着,冷汗濡湿了他额前的碎发,他紧咬着牙关,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王靖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赶忙弯下腰来扶住了他。
“封晏,封晏,你没事吧?”她惊惶无措地叫着他的名字。
而封晏的目光仍然紧紧地盯着苏梦棠走下擂台的背影。
他推开了王靖雯,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她消失的方向追去。
另一边的苏子誉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杨嘉树则沉默地站在他身后。
“这就是她想过的生活吗?她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衬衫上的扣子被他粗鲁地解开了两颗,露出半截锁骨,胸口随着他沉重呼吸上下起伏着。
“让人把那人两只手的手腕都卸了。”
杨嘉树当然知道他值得是谁,内心有苦也说不出啊。
苏梦棠高考成绩出来后,没有像她打算好的那样去宁城上大学,而是在苏城本地上了一所连二本都算不上的学校,为的就是能有更多时间陪伴成了植物人的安若淑。
她仍旧没有放弃想要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的梦想。
可以说她事业道路一帆风顺,每次给服装设计公司投简历的时候,对方都给痛快地让她入职了。
可她入职后从各种蛛丝马迹中寻出不对劲来,她慢慢地察觉到了,她的工作都是苏子誉暗中安排的。
即使她的工作能力真的很强,给公司季度设计系列创造了史无前例的销量,她仍毅然决然地辞职,给别的设计师当画手。
苏子誉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跟他划清界限,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前途,还因为这事气得不清,想要跟她好好谈谈,结果对方连他的电话也不接了。
手机来了一条短信,他拿起来一看,是一条转账记录,附带着私人医院的账单。
他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机狠狠得砸在对面的墙上,手机落回地面时,屏幕已经碎成了蛛网状。
路过的工作人员被这动静吓了一跳,从门外看了进来。
杨嘉树对着外面的工作人员挥手示意,那工作人员识趣地帮他们掩上了门。
“跟康老先生联系一下,以后不准她过来打擂台,条件仍他提。”
杨嘉树低下了头,“联系过了,康老先生说了,来不来这是苏小姐的自由,他无权干涉。”
“他一个混黑社会的,在这谈什么自由,信不信我报警,把这里一锅端了。”苏子誉咬牙切齿地说道。
杨嘉树内心腹诽:老板,你还是闭嘴吧,我都怕我们今晚走不出这扇门。
他口中的康老先生坐在三楼的包房里慢悠悠地品着茶,抬眼看了一眼着刚刚被苏梦棠打败的人。
“这回可服了?我跟你们说过了,那丫头身上的那股子疯劲儿你们没有。”
他鬓边的头发已经花白,闲散地坐在躺椅上,看着阁楼外的月亮。
那男人哼了一声,走出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