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让秦向阳查的事情已经查了一个多星期，得到的结果不尽人意。

秦向阳坐在他对面，拧着眉头对封晏说：“六年前的事情查不到，好像被人刻意隐瞒起来了，只知道苏梦棠在苏城一所大学毕业后，进了苏城一家比较知名的服装设计公司上班，一开始做的很不错，可不知为何突然离职了，现在在给几位知名的设计师当画手，我查到，前段时间大火的一个系列就是出自她的手。”

说完后他看向对面沉默的人，继续说：“按理说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独立设计，怎么甘心给人当画手？”

封晏把笔放在桌子上，手指在纸张边缘反复对折又复位。

“没查到有用的线索吗？比如她母亲的事。”

秦向阳摇了摇头，翘着二郎腿，用一种十分慵懒舒适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没有，她不是住在你家吗，你干嘛不直接问她啊？”

封晏何尝不想问，可每次聊到这话题，苏梦棠眼神里总会流露出淡淡的忧伤，让他不忍心再问下去。

“继续查，换一种方式，你不是是认识警察局的人吗？从警察局和医院入手查。”

秦向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苏梦棠的母亲有可能发生意外了，不会吧，那为什么我们在临城什么也查不到？”

“不知道，先查吧，齐宁不是在医院实习吗，让她帮忙查查有没有安阿姨的入院档案吧。”

大脑传来一阵疼痛，大概是这段时间服用过量的安眠药的副作用，他忍不住按了按太阳穴。

秦向阳问他：“怎么了？头疼？”

封晏松开按着太阳穴的手，朝他摆了摆手，“没事，最近皓天公司的人是不是跟你接触上了？”

“嗐～这家公司上赶着要我们合作，最近我去哪应酬都能碰上他们公司的人，原本我还想找夏氏集团的人谈谈合作呢，都被他们给搅黄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跟他们是一伙的，这不摆明了要坑我们吗？”

他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在周围，烟草独有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办公室。

封晏皱了皱眉头，“不用管他们，看看他们想玩什么花样，还有，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办公室里抽烟。”

秦向阳啧了一声，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把烟头摁捏在办公室茶几的烟灰缸里。

封晏抬手看了看手里的表，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他开始收拾起办公桌上的文件，秦向阳见状便调侃道：“踩着点下班，看不出来你还挺恋家的啊，果然家里有人就是不一样啊，我之前以为你买的房子就是个摆设呢。”

封晏觑了他一眼，“话说你夜夜笙歌，齐宁就没意见吗？”

“别说了，医生这行比我们还忙呢，很多时候我回家了她还没回呢，别说管我了，她有时间多看我一眼都不错了，你呢，现在跟苏梦棠算是怎么回事啊。”

一份份文件被封晏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用过的笔也放回了笔筒里。

“先慢慢来吧，不着急。”

秦向阳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开口问他：“你的病，跟她说过吗？”

封晏闻言，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夕阳从高楼大厦间慢慢下沉。

“我会好起来的，不需要让她知道。”

秦向阳盯着他的侧脸，看他的样子不像作假，想说的话最后也没说出口。

封晏开着车，在落日的余晖中，往家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