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鉴定都没做,就承认了一开始坚称不是自己的种的贺刊年是自己的儿子?
贺耀荣这突然的转变就很匪夷所思了。
连运接着道:“而且,自从贺刊年回了贺家,从始至终都没有同贺耀荣有过正面接触,哪怕是贺家的内部聚会,也是有你没我,错开出席。”
这不可能是一对父子应该出现的交流方式,哪怕这对父子的关系一开始上不了台面。
御凌诀隐约也觉出点意思来,轻抬着眉眼问连运道:“那你的猜测,又是什么?”
“御爷大概已经想到了,”连运轻巧道,“贺家老爷子那么一个古板的人,是不可能让一个没有贺家血统的孩子混进贺家的。”
“所以,贺刊年虽然有可能不是贺耀荣的孩子,却不可能不是贺家的孩子。”
这意思是足够明显了。
贺家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虽然风流,但是子嗣并不多,除了贺耀荣,也就还有一个那方面不太行的二儿子,因而孙子辈的产出就只能靠贺耀荣。
奈何贺耀荣跟他这个风流的父亲又截然不同,他为人保守,唯独钟情于现任的太太。
可惜这位贺太太本来就身子不大中用,结婚三十多年更是一直没能生下一个孩子,而贺耀荣却从未有过离婚再娶的念头。
所以,算来算去,贺家最怕后继无人的,还是贺家老爷子。
这么一梳理,再加上贺耀荣承认贺刊年是他儿子的反常举动,御凌诀有些明白过来,不由得抬头跟连运对视了一眼。
“你的意思是说,贺刊年不是贺家的孙少爷,而可能是……贺家的三少爷?”
贺家老头子一把年纪了为了自己的颜面,逼着自己的大儿子认了自己的小儿子做后,听起来可真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可是似乎这种解释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毕竟豪门是非多了去了,这种程度的秘辛还算不上多惊奇。
连运耸了耸肩,颇为随意道:“这也只是我的个人见解而已,具体是不是,最近几天我大概可以得到明确的结果。”
贺家人不做亲子鉴定,他们可以替他们去做。
既然目前他们还没有搞清楚贺刊年为什么总是有意无意地同御凌诀杠着,那就给他们贺家找点事儿忙去,省得总没事往御家扑。
连运觉得自己这一天天扑在公司事务上实在是挺无聊的,特别愿意给自己也找点乐子。
“另外,贺刊年今天早上出了警局的门,也是被拍到了贺老爷子亲自来接的。鉴于昨晚他被带走得并不低调,今天网上传闻也是满天飞,他这几日怕是会足不出户了。”
贺刊年当初让李爱去做这个间谍的时候,其实处理得相当谨慎,自己没有直接出面过,也没有留下对侦查有用的证据。
单凭李爱的证词,还不够定他唆使偷盗的罪名,再加上贺家的上下打点,昨晚的事除了网上会有些舆论以外,也只会被一笔带过。
可是今天早上贺刊年拿到那条花了他一亿五千三百万拍下来的坠子时,心情大概会比他蹲了一晚上局子更复杂。
“对了爷。”
连运想到这里,才记起自己还有个账需要报一下。
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发票,递到了御凌诀面前。
然后毫不客气地说道:“做玻璃坠子的工匠来要账了,一共2880,我刚垫付了,您要不凑个整,给我5000就好。”
还真是凑了个整……
御凌诀瞥了他一眼,觉着自己养的也是一只小狼崽,胃口还不小。
他刚要让连运自己去财务报账,怀里的小狐狸刚好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