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推开会议室门的,是一个贺刊年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朱琪兆。
为什么会是他呢??怎么会是他!
他不是老头子的心腹?
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背叛贺恭诚?!
“都别这么看着我了,我瘆得慌。”
朱琪兆进门稳住了脚,被那不能上台面的两父子用恨不能食其血肉的眼神盯着,却一点也没有他嘴上说的“瘆得慌”。
反而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带着些浅淡的笑意说道:“我只在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罢了,应该不至于让你们把我看成一条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多么云淡风轻的自我辩解,如果不是他这个利益最大化关系重大,在坐的人应该都不会对他这番话有太大的感想。
“……好一个利益最大化!”
贺恭诚嘶声道。
他原本还抱着一份不会是朱琪兆的侥幸,此刻却彻底幻灭了。
“你跟在我身边二十来年,原来,我都没有给够你想要的利益?!”
他认为最不可能背叛他的人却扎扎实实地给了他一刀,怎么可能不咬牙切齿!
“呵,”朱琪兆却仍旧不紧不慢地轻笑了一声,摊了摊手,不急不慌,“给没给够,你心里不清楚?”
多么讽刺的声音和言语。
“二十来年,我在你身边帮扶了你二十来年,都只换来了贺氏百分之三点四的股份,你竟然觉得给够了我应得的?”
他怎么敢想的?
“我不说别的,坐在这里随便哪一个,目前在贺氏担任的职务都能比我有建树!!你说的,就是这种利益??!”
当了二十来年的秘书,眼看着一个个新进高层越过了他往上爬,自己却永远只能是个秘书!
到最后贺恭诚要把自己的产业交给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时,还要让他来继续任劳任怨地辅佐他的继承人?
所以他朱琪兆就一辈子都是个当仆人的命吗??!就该一辈子把命卖给他们贺家人?!
“谁也不是傻子,”朱琪兆叹了一口气,似乎也有点惋惜,“其实要是没有这个机会,我或许是会忍气吞声继续伺候你们父子俩几年的。”
“可惜,老天都觉得看不下去了,上赶着送机会给我,我也不能辜负了老天爷的好意不是?”
朱琪兆一串话说下来,一屋子的人却只注意到了三个字。
两父子……
虽然这三个字在平日里的工作中好像也是有点端倪的,可是这种丑闻被这么切实地公布出来,还是第一次。
朱琪兆是贺恭诚的二十来年的机要秘书,最近几年又在贺刊年身边工作,他说的话,没有人会去怀疑真实性!
所以,贺刊年真的就是贺恭诚的私生子吧!
这可就真的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贺氏所有的高层都在这里看着这个笑话,看贺恭诚要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你闭嘴!”
而贺恭诚本人却只会这么无力地叫嚣着,那气弱的模样让人都回想不起来他当初建立集团时意气奋发的模样。
眼下这不仅仅只是尴尬的氛围,让原本就气氛并不融洽的会议室更加陷入了一股阴云当中。
贺刊年面如死灰,无话可说。贺恭诚心口紧捂,随时都可能猝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