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钰当然知道御凌诀多余说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御凌诀没用“感觉”或者“闻”这样的词,而是让他做个样子去看一下车子周边的痕迹,只是在给他打掩护。
他想给吴崇他们的感觉,也只是他带过来的这个大男孩儿怕是有什么过人的洞察力,能找出来他们注意不到的线索,而不会去怀疑云安钰有什么不对。
于是云安钰也便顺着御凌诀的意思,打开车门探进去看了一下,然后循着附近吴崇指出来的几处脚印“观察”了一会儿,回到了御凌诀身边。
“现在去找吗?”
这个意思便是,他已经知道人被带到哪里去了?就这么看了几眼,就下了结论?
御凌诀转身就上了车,等云安钰跟着坐上了副驾驶,才对连运和吴崇说道:“跟上。”
连运自然是毫不犹豫就带着人各自上了车,吴崇却是半信半疑的。
不过他自己短时间内找不到人,也只能抱希望于御凌诀的这个妻弟了。
反正到时候人没有有找到也不是他的责任,何必要这会儿让御凌诀没面子。
几辆车就这么跟在了御凌诀的车后头,不知目的地驱车行进着。
暗夜里一路的车灯晃着这偏僻的荒郊显得有几分阴冷的寒意,天边也响起了几声内闷雷,看来是快要下雨了。
云安钰坐在车上打开了副驾驶的窗,伸手抓了把拂过的风,空气中似乎都是湿潮的味道。
季都的秋季不常下雨,可一下起雨来就是暴雨,眼下这趋势,再不把人找到,无论是是脚印还是气息,就都该被冲刷掉了。
吴崇最是着急。
他可不想在他升警督的节骨眼上,在他的辖区里头再发生什么重大的凶杀案件。
所以老天保佑云安钰的判断是对的,让他们尽快找到人,尽快将一切都平息吧……
…… ……
窗外闷雷滚滚,屋子里的空气都闷热了起来。
贺刊年近郊的一处用老头子名字买下的房产里,气氛极为压抑。
空气中的热和潮气被棉被一样压盖下来的云层禁锢住,温度上升的同时,把屋子里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儿激发得越来越浓烈。
野兽撕咬啃食生肉的声音听着极为瘆人,时不时有骨头磕牙的声音传出,把缩在角落里挤成了一团的秦李二人吓得恨不能在墙角挖个洞钻进去躲起来。
“咔哒”一声响,门被打开了,一脸轻松的贺刊年走了进来,脚步声同那恶狼咀嚼的声音一样,让角落里的两个半百老人心惊胆战。
“……贺……贺刊年,你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是绑架……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房间里的这几匹正在啃食着野兔的狼,已经在这个房间里绕着他们徘徊了几个小时了。
那泛着幽冷的光的竖瞳,和间或着朝他们呲起的牙齿,已经几乎将他们吓破了胆。
随时可能会成为狼口之食的恐惧感,更是将他们折磨得精神几近崩溃,在终于看到房间门被贺刊年打开的时候,秦老爷子再顾不得其他,战战兢兢地问出了口。
“我要做什么?秦叔这话问得我也有些惶恐了。”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让人恶心的味道,贺刊年却似乎一点也没有觉得不适,提了把凳子就坐在了一匹嘴上挂着血水的狼身边,态度看上去特别的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