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华头也不抬,“陛下,后宫不可参政。”
顾然装作没看到安星阑露出杀意的神情,拍了拍他的屁股。
“阿阑,你先回宫。”
“妻主~”
“听话。”
安星阑不想走,他怕景华会说他坏话,但是顾然一皱眉他也只能乖乖起身。
在与景华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景华的眼神连动都没动,对他就是完全无视。
侍从也随着安星阑一起离开,殿内只剩两人。
没人给剥皮了,顾然也不挑,拿起带皮的葡萄直接入口。
“咚”地一声,景华双膝跪地。
“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顾然弄不懂他突然演哪出戏。
景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再抬头的时候,额上已经开始泛红。
“臣有罪,接近韩皇乃早有预谋。”
“臣有罪,臣曾私下联系安南国八皇子,欲与之联手吞并凰尊国。”
“臣有罪,教唆群臣做出逼迫陛下的行为。”
“臣有罪……”
说到后面,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每说一句就磕一次头。
当他将所有的罪状都说出来后,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淌到了下巴,然后一滴滴的滴在了衣袖上。
这是景华第一次在顾然面前自称为臣。
顾然听得脑袋疼,这些事情她全都知道,但是景华突然自爆她又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看着男人情绪越来越激动,她低声呵道:“景华,冷静点!”
景华望向她,身形微微打颤,额头的伤口和泛红的眼眶让他带上了一股破碎感。
顾然拿起桌案上用来擦手的湿帕子,起身走到他身边,为他擦拭额角的血迹。
动作虽然轻柔,可言语间却带着讽刺,“既然景王想毁灭这个国家,又为何到孤面前说这些话?”
景华像浮萍一样抓住了她的手腕,以跪姿仰视着她,“臣想讲个故事。”
顾然想抽回手,无奈男子只是看着脆弱,实则手劲大得很。
她将帕子扔给景华,直接席地而坐,“讲吧,孤听着。”
景华握紧帕子,头脑放空,陷入了回忆中。
“我是安南国人,小时候与父亲和母亲游玩至凰尊国的一个小城时,俊美的父亲被那里城主的女儿看上。”
他的声音带上了仇恨,“那个女人逼我父母和离被拒绝后,竟直接将我父亲抢走。三日后,城中传出父亲跳井自杀的消息,我的母亲听到噩耗直接疯了。”
景华使劲的眨着眼睛,强忍着不掉下泪水。
他继续说道:“后来一次,我的母亲发疯时跑进树林。我追上去,只见到了被野兽咬着的尸体。就在我即将被袭击时,一个老人救了我。那就是后来教我习武的师父。”
顾然听着心都皱巴了,这身世经历不是主角合理吗!
景华低着头,没看到顾然的表情,“从前,我认为这都是因为凰尊国制度有问题,所以步步为营。我的生活除了报仇,其他好像都没了意义。”
“我错了,欺凌弱小从来与性别无关,这不过是我在迁怒。”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故事讲完后便不再说话,等候着最后的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