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丁国栋就一肚子火气。
那混小子去镇上喝酒还闹事,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回到家里还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
想让他吐出剩余的钱,他一口咬定说花光了。
气得丁国栋跳起来就要打他,老太太偏要拦着不让。
“哪有给他什么钱,你别听阿霞胡咧咧,那死丫头是想要嫁妆想疯了。”
老太太有些心虚地捣鼓着火盆里冒烟的炭火。
“娘,你也知道阿霞快成亲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丁国栋语气很是烦躁。
这边大儿子赌博差点败光家产,那边闺女眼瞎非要嫁给一个能当她爹的赵童生。
“成亲就成亲呗,让她挑了那么个穷酸老男人,抠搜的只给那么点彩礼,还想要什么像样的嫁妆,呸!”
老太太脸上的嫌弃之色毫不掩饰。
丁国栋沉默了一会儿,“不给嫁妆赵童生怕是不肯同意。”
“不同意正好,退了亲事,阿霞能嫁个更好的。”
老太太浑浊的眼珠子泛着算计的光芒,她就看不上赵童生那副穷酸样。
“娘。”
丁国栋不赞同,退了亲的姑娘还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你别管阿霞了,还是想想那边该怎么办才好吧。”
老太太恨恨地看向东边。
“等他们搬家那日,趁着人多咱们也过去一趟。”
丁国栋紧抿双唇,眼底透着算计。
大家都去贺喜,借此时机缓和一下两边的关系。
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一房独自红火起来。
“那死丫头可不管人多人少,上次那么多人在场,青木还不是被她一脚踹开了。”
回想当日的情形,老太太脸上难得浮现一抹惧色。
那死丫头是真不留情面呀,那一脚踹得青木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遭天谴是白眼狼,自家堂兄下手都这么狠。
“咱去帮忙贺喜,大丫应该不会胡乱打人。”
丁国栋皱起眉头。
如今的丁宁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丁大丫了,他也不敢肯定会发生什么状况。
老太太一张脸阴沉沉的,实在想不明白,怎么短短几个月时间,所有的一切全都变了。
“咳咳,娘,村里不是都修了那种可以烧柴的壁炉么,家里怎么不跟着一起修?”
丁国栋被烟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你说得轻巧,修那东西不得花钱啊。”
老太太吸溜着鼻涕满脸怨愤,
“家里柴火都不够烧了,你赶紧去山里弄些柴火回来。”
丁国栋压下去的怒意又冒了出来,
“青木那小子天天待家里,上山弄柴这些活都干不好么?”
“哎,他不是伤着了嘛,哪里干得了这些活。”
“伤都好了多久了,娘,你不能老这么惯着他。”
“这,这不是又伤着了嘛……”
“喝酒打架他还有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