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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愁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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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月光映照在皇后的被褥上,她和翠竺的身影被拉得又细又长,影子都寂寞清冷,更何况人了,午夜的清净园真是僻静幽深,昏暗惨淡的光芒和耸着肩的树枝,令人恐惧,凄惶不已。

皇后的面庞闪出一丝决绝的狠意,是那种凄清且生冷的笑,道:“所以,要想让皇上时时刻刻都记得我和我的几个孩子,只有他的亲近人才能做到,皇上素来狠厉,亲近者也无一二,便是父母儿女都貌合神离,各怀鬼胎,再无说旁人了,收买玉瑸最好的办法,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荣华富贵。”

翠竺像是隐约猜到了什么,她的脸上浮现一丝惶恐,便紧紧握住皇后的手,道:“皇后主儿,您说这些话,是要做什么……”

皇后犹自沉吟感慨,虽沉缓着语气却还是犹豫不绝,道:“从前幼时,玉瑸的阿玛与我阿玛同在禁军处行走,自小他便与我相识,只是后来我奉旨选为侧福晋,才与他断了往来。”

翠竺脸上的茫然很快消失不见,便笑道:“原来主儿还有这一层渊源。”

皇后凛冽的眉眼突然温和柔软了些,嘴角轻牵才漫起点点心酸的笑,道:“这件事若无今日之故,我是烂在肚子里也断不肯说的,一来是为了保全彼此名声,二来若有心之人宣扬开来,我必万劫不复。”

翠竺温顺的面容下有一丝哀戚,低呼道:“那么主儿的意思是……”

皇后强忍着即将决堤泪意,把颊上一片婉约的美凝冻成清冷的刚硬,道:“有时女子的倾城一笑,更胜男子的孔武之力,你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是断断不会的。”

翠竺只觉浑身一个激灵,她背心的冷汗涔涔直下滑过在皇后掌心,愁苦道:“当年厉后为保社稷江山,不惜以一己之身牵制摄政王,才能使太宗力压群雄,顺利即位,而今……主儿也要……奴才不愿主儿如此。”

皇后拨开翠竺拉着她的手,替她捋了捋鬓发头发,轻轻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是别人,我宁愿是我,因为我不是一个人活着,我的肩上载着我儿子的命数和佟佳氏满门的头颅,牺牲我一个,不算多。”

月色下翠竺的神色苍白似纸,颓唐且凄惨,轻声道:“奴才侍奉主儿这些年,从未见过您受这么大的委屈,若奴才能做什么,哪怕是死,奴才也绝不含糊。”

皇后挽过翠竺的双手,明净的清辉下四只手牢牢握紧,道:“在宫里有你,有蕊桂,有得海,便是我一生的福分。”

长夜,就在这样的焦灼与深思中慢慢度过。过了一日天已大亮时分,赵得海便恭候在一侧,彼时皇后正对镜自照,她每日起的很早,并不在脸颊上匀面涂脂,只在松散的头发抹上淡淡的栀子水,日复一日万千青丝隐约也带着清雅的香味。

皇后一下下梳着头发,将蓬松的鬓发用犀角梳掩好,抿成光洁的柔丝,轻声道:“办好了么?”

赵得海依旧低垂着眼,淡淡道:“回主儿,已经办好了,主儿且安心是了。”

翠竺接过皇后的犀角梳若有所思地梳着,突然,她的手一停,声音便微微有些发颤,道:“主儿真的决定了么?”

皇后低垂眉眼,拂过她松松挽起的发髻,笑道:“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翠竺虽在心烦梳发,却局促地扭着衣角,焦心道:“玉瑸大人与主儿自幼交情,他若是真心疼主儿,也不必咱们毕恭毕敬地去请他。”

皇后想哭却只能笑,便将心底的委屈孤清都婉转成一句怅然叹息,道:“人人都有不得已的时候,就好像我从未想过终有一日我与他会这样见面。”

赵得海低头片刻,唇角却微动,道:“奴才将话递过去时,大人沉思了好久,奴才隐约瞧见大人眼圈泛红,颇为动容。”

闻听此言,皇后像是微微红了眼眶,半是低思半是慨叹,道:“但愿他能记住从前我对他的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临近傍晚,天色渐暗,皇后在佛前念了三百一十七遍经咒,跪得久了双膝酸痛十分艰难,只隐隐觉得有一双有力的手自身后稳稳扶起,皇后婉转抬眉,瞬间凝神,惊呼道:“是你!”

玉瑸如约而至,他还是一袭天色团蓝锦绣纹青衫,清净的脸庞上没有圆滑的气度,反而更有几许愧疚的坚毅之色,月色透过窗棂将徐徐清辉倾泻照耀,拉长了他修长的身姿和清瘦的面癯,他的身上带着淡淡的白芷清香,不浓不浅,恰到好处。

最先响起的,却是玉瑸一把温和似暖阳的声音,蓬勃着如晴日的阳光,赶走了阴郁积沉的晦暗,道:“是我,月盈,一别数日,让你受苦了。”

皇后勉强镇定下来将热泪从眼眶止住,哽咽道:“苦倒是没什么,从前的苦也不是没有吃过,只是多承受一层罢了。”

是他的声音,那样熟悉的声音,温润如玉,仿佛秋日晴和的阳光为他照耀了一层锦色辉煌,清淡的白芷的气息暗暗涌至鼻尖,柔和道:“你还好么?从夏入秋你见瘦了,瘦得那么多。”

玉瑸伸手扶起皇后,四目交织处清晰地看清他的瞳孔,是一种炽热的爱。皇后的目光清澈无尘,清净得如天边云影,道:“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你应该知道我为何如此清减。”

玉瑸的急切盈在脸上,带着一点浅薄的焦灼,道:“我来迟了,皇上待你绝情无义,心冷至极,你是她的皇后啊!他竟然忍心让你受罪。”

皇后掩面只是摇头轻叹,道:“皇后又怎样?不过是一个称呼。”

玉瑸的声音有些稀疏且清脆,他喉咙里哽咽着几许辛酸,却极力含着笑,道:“道:“从你阿玛贬官至瑷珲,我便一直收集证据想要重查昔年之事,昔年之事多有冤屈之嫌,只是费力了许久,许多证人皆已伏法,却不能重新彻查。”

皇后凝眸侧首,她的身影笼在皎洁月晕下,更显得清冷孤寂,道:“当年先用天象之言困我于咸福宫,在设计阿玛与谦、祉二人串通,而后我问过阿玛是否得知那些悖乱书刊从何而来,阿玛矢口否认,但阿玛的徒弟却被人收买,跳出来诬告阿玛清誉,企图诬陷。”

玉瑸环顾着皇后背影,金线繁绣的衣裙像是道道冰冷的枷锁,使她失去所有的欣喜,道:“富保与太子才一进府搜查,便立时找到了那些谋逆之证,若说没人里应外合,我是万万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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