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愿的事只是一个让江乔心情愉悦了几天的小插曲。
人生不会处处如愿,很快,时钧亦的假期便进入了倒计时。
在离开高威的前一天夜里,时钧亦对江乔的疯狂索取,让江乔提前嗅到了离别的味道。
他任由时钧亦为所欲为,在每一个跌宕起伏的峰顶,毫不吝啬地对时钧亦诉说着入骨的爱意。
第二天准备收拾行李的时候,江乔的情绪就明显低落了下来。
和刚离开时家那两天一样,他什么都不想做,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看着时钧亦。
时钧亦也不强迫他,就一个人将东西打包好,他们这段时间买了不少小玩意儿,拿不走的就留下来,一些用过的小物件就被丢进了垃圾桶。
在都柏林买的那些衣服行李箱装不下,时钧亦给江乔留了件棉衣,其余寄了UPS回滨海。
待所有东西都整理好,他才把江乔从被窝里拉起来,替他穿好衣服裤子,又从衣架上取下最后一双袜子,套到江乔脚上,然后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到窗边的小沙发上。
他铺床时,听见江乔蔫蔫地说:“哥哥,反了。”
“什么反了?”时钧亦停下手上的动作问他。
江乔靠在沙发上,把脚伸起来给他看,袜子上原本该在外侧的刺绣商标,现在都在脚踝内侧。
时钧亦手里还拿着被角,站在床的另一边问他:“你自己可以换吗?”
江乔摇头:“我觉得我快死了。”
时钧亦听到江乔这样说,有点难过,他们在一起度过的美好越多,时间越长,面临分别时的不舍和难过就会更甚。
他放下被子走到江乔面前,单膝跪地,帮江乔把穿反的袜子换过来,又站起来吻了吻他。
对他说:“别骗人江乔,你不会死,没有人会在快死的时候还要在乎自己的袜子有没有穿反。”
江乔抱住时钧亦的脖子把他按在自己怀里,让他贴着自己的胸口:“你能听见我的心跳吗?我自己听不见,但我觉得它跳得好慢,好像快要停止了。”
时钧亦伸手抱住他,坐在地毯上,原本贴在江乔胸口的脸颊也滑到了他小腹上。
然后他在江乔的小腹上方听到了心跳声。
在腹部听见心跳是件很正常的事。
但此刻听的人和被听的人都不正常。
时钧亦说:“江乔,你心脏下垂了。”
江乔手指插在时钧亦的发间,轻轻摸他:“那不可能,我很健康,或许是怀孕了呢?”
时钧亦吻着他的小腹轻笑道:“还有这种好事?”
“说不准呢。”江乔说。
时钧亦听着他的心跳:“那就回滨海先做检查,有了万事大吉,没有就做到你有为止。”
江乔就也笑了,抬腿去踹时钧亦:“去你的,老子是男人。”
时钧亦握住江乔的脚踝,给他穿好鞋子,看了眼他某些因为亲密接触就又开始蠢蠢欲动的部位,啧了一声:“显而易见。”
话已经说到了这儿,江乔便没忍住又多问了一句:“哥哥,你想要小孩吗?”
他们之间是注定不可能有小孩了。
时钧亦感受得到江乔今天的情绪很低落,他心疼地捏了捏江乔的鼻子:“你不就是?有你一个我都已经快被闹死了,不想再有第二个小孩。”
江乔却难得正经道:“我没开玩笑,哥哥。”
时钧亦也很正经:“我也没开玩笑,江乔,那你呢,你想要吗?”
江乔摇头:“我可没有当爹的觉悟。”
而且他没说的是,他很怕有人会分走时钧亦对他的爱。
时钧亦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对江乔道:“该出发了,你去车里等我,我拿了行李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