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钧亦狠狠吻着江乔,发疯一样恨不得让他直接断了气。
温柔自持扔的一干二净。
只有溢出的满腔思念和胆战心惊后的拼命发泄。
江乔听得见时钧亦猛烈的心跳,也感受得到扼在他喉咙上时还在轻轻颤抖着的手,他知道时钧亦在害怕。
他抬手环住时钧亦的脖子,艰难地按抚他:“哥哥,我没事,你别怕。”
时钧亦抱住江乔,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有些干涩:“江乔,这是最后一次。”
江乔就明白,时钧亦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卢升和彭伥不一样。
彭伥死的时候,他的保镖还活着,在彭伥出事后,第一时间便将消息传了出来。
卢升这边做足了准备,却是无人生还。
江振海为了善后,先将江乔那辆撞坏的摩托车从卢升车顶上抬下来,塞进了集装箱。
又命手下的人将卢升和卢升的保镖抬到一起,连着那三辆车一起,放火烧了个干净。
这附近人烟稀少,刚才打斗时动静不小,绝对有人听见。
但滨海人民对这种事,就算谈不上见怪不怪,也绝不会多管闲事。
谁都知道报警大概率起不了什么作用,还容易引火烧身,他们顶多趴在自家窗口上看看热闹就算了事。
黑灯瞎火,没有监控设备的道路,出了事,通通按意外处理。
因此要想等到卢升那边的噩耗传出来,怕是至少要到天亮以后。
可江乔却在被江振海带回家的路上,就看见了他们不远处跟着辆黑色轿车。
车牌有些熟悉,是谢寻之前接送过他的那辆车。
谢寻不会跟着他。
只有时钧亦才会。
江乔按抚地摸着时钧亦的后颈,又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他:“哥哥,如果我爸爸没来,我也不会死,对吗?”
时钧亦知道江乔今晚会行动,特意留在了办公室没有回时家,就为了等江乔的消息。
他在早些时候,给段栩打了整整六通电话,询问她韩家那边宴会的进度。
上一次,时钧亦是在收到彭伥的死讯之后才知道江乔单独行动过了。
而这次不同,那种亲自送爱人上战场的感觉,让时钧亦整整一晚上都是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尤其是过了凌晨,段栩告诉他宴会即将结束时。
时钧亦就彻底坐不住了。
他直接以邀请谢寻秉烛夜谈的名义,光明正大地出了公司。
并把地点定在了段栩名下的那家咖啡厅,之后又把谢寻和陈省丢在咖啡厅里,从后门离开,独自一人开着谢寻的车前往了韩家办宴会的酒店。
他从谢寻的车里翻出把麦克米兰,直接上了酒店的天台。
时钧亦在八倍镜里亲眼目睹了江乔的疯狂行径,和他身陷囹圄时的所作所为,心惊肉跳,冷汗直冒。
江乔不会死。
如果今晚江振海没有赶到,时钧亦会亲手杀了卢升手下所有人,救下江乔。
他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让江乔独自一人置于如此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