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孝安对苏敏和时钧亦之间的明争暗斗他有所察觉,却没精力过分干预。
只要苏敏脑子没什么大病,就不会让时孝安知道她在暗中收拢人心,为自己扩张势力。
所以时孝安应该并不知道卢升已经做了苏敏的走狗。
他今天来,也不会是怀疑卢升的死跟时钧亦有关。
他就是单纯的来向时钧亦了解情况的。
而且时钧亦昨晚出去的事没有避着人,他一出去就是一整晚,今早甚至还前所未有的迟到了。
时孝安怕是更多在怀疑时钧亦是否出去私会了江乔。
但苏敏不是,苏敏认定了卢升的死和时钧亦有关,她是来找证据,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盯着时钧亦的眸子道:“卢升死了。”
时钧亦闻言,却顿时做出了一副恰到好处的惊愕表情:“死了?”
苏敏心里恨得牙痒,面上却是一派遗憾和她惯有的温柔:“是啊,就在昨晚参加完韩家的酒宴之后。”
她看着时钧亦:“说来也巧,按时间算,大概就是你从公司出去之后不久。”
时钧亦不禁感慨:“可真是世事无常,昨天还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是他妻子来报的丧?”
他把自己放在毫不知情的局外人角度上,好像完全没听懂苏敏的影射。
苏敏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时钧亦的脸:“警方传来的消息,应该不是意外,是他杀。”
时钧亦蹙眉:“卢升去参加宴会,不带保镖吗?”
“十一个保镖,连同卢升一起,全部遇害。”苏敏只说遇害,对死法只字不提,她在试图套时钧亦的话,让他露出破绽。
可惜这点谈话技巧对时钧亦起不了半点作用。
他看着窗外,看起来像是在思考,实则是在发呆,片刻后问:“凶手落网了吗?”
时孝安道:“没有。”
时钧亦啧了一声,非常遗憾道:“希望滨海的警察可以看在时家的面子上,尽职尽责,早日破案。”
苏敏见时钧亦三两句话便从话题里绕了出来,只能换了重点,继续问:“小亦昨晚跟什么朋友出去,居然聊了一晚上?”
时钧亦眉梢轻挑:“苏姨,这是我的私事。”
时孝安冷哼一声:“问你你就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时钧亦便垂下眸道:“谢寻。”
“去哪儿了。”时孝安继续问。
“您不是一直在监视我吗?我去了哪里,想必您早就已经查过了。”时钧亦觉得时孝安这样问挺没意思的。
时家所有车里都有GPS,时孝安有权限查到每一辆车的去向。
但车辆定位是没错,反常的是时钧亦的行为,他长这么大,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不多,能秉烛夜谈的,时孝安听都没听说过。
而且上流社会圈子里谁不知道,谢寻纨绔风流,私生活尤其混乱。
时孝安脸色沉了下来:“就那么一家小咖啡厅,你跟谢家小子两个人有什么好聊的?能聊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