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出林子前,陈省被计划失败,气疯了的桑野开枪击中了小腿,没法儿继续再跑。
之前的状况,敌军过于分散,张良即便是扔出手雷,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且树林深处一旦起了火,后果不堪设想。
但眼下陈省已经受了伤,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直接扔出了那颗手雷,在硝烟中背起陈省冲出了林子。
江乔和时钧亦一直等到太阳下了山,也没见到人来。
无论是救援的人,还是追杀的人。
周围除了虫鸣鸟叫,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江乔饿得前心贴后背,靠在时钧亦身上,有气无力道:“哥哥,现在怎么办?”
时钧亦是金尊玉贵的大少爷,并没有点亮过野外生存这项技能图标。
但他理论知识充足,此刻还算淡定:“水里有鱼,树上有蛇,都可以将就将就。”
江乔想了想,从裤腰里掏出那把时钧亦送给他的短刀:“我都没怎么舍得用过。”
时钧亦摸摸他的头:“以后我可以每年都送你不一样的。”
时钧亦没吃过苦,江乔很心疼他,舍不得使唤他,便自告奋勇要下水去捉鱼。
时钧亦以为他想去玩儿,也都顺着他。
他早就盯上了他们来时路上一百米外,一棵树杈上盘着的,有小孩儿手臂粗细的一条小花蛇。
他在江乔走后,将拆卸晾干的枪重新组装到一起,走向了那条注定命不久矣的小花蛇。
江乔抓鱼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愣是又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潜进水里,才勉强抓住一条。
时钧亦拎着小花蛇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江乔光着辟谷站在岸边,双手握着一条还在挣扎打挺的笋壳鱼。
“你抓鱼要搞这么大阵仗?”时钧亦看着他比身上肤色明显要白出两个度的屁股问道。
江乔把鱼递到时钧亦面前,抱怨道:“谁能想到它们居然这么滑溜,我的刀太短了,根本就插不中它们。”
时钧亦低头瞥了眼江乔的刀:“确实有点短。”
江乔也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抬腿踹了时钧亦一脚:“你放屁,老子一样让你爽,你躺下来试试?”
时钧亦一说到这里,就立马跳过话题,接过那条鱼道:“你就不能找根儿树枝削尖一端去插?”
江乔沉默片刻,质问他:“你知道怎么不早说?故意等着看我笑话?”
时钧亦冤枉:“我以为你那么聪明,应该能想得到。”
江乔瞪了时钧亦一眼,骂骂咧咧穿好衣服,也不跟时钧亦说话,就自顾自地去找干树枝,树叶和石头,准备生火。
时钧亦借了他的刀,去河边清理食材。
等他处理干净了食物,就看见江乔正坐在地上,拿着两块石头拼命较劲。
“你在干什么?”
江乔抬头看了时钧亦一眼:“我在点火,看不出来吗?”
时钧亦扶额。
他将江乔晾在石头上的枪往旁边推了推,露出了枪后那个黑金色的Zippo打火机。
江乔再次沉默了。
许久后才挣扎道:“这玩意儿进了水还能用?”
“湿着用不了,但它现在已经晾干了。”时钧亦说着,打开盖子,拨动打火轮。
打火机便燃起了火苗。
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江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