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佑熙最近常常看见赵许的背影。
赵许抛弃他时,头都不回的背影。
原本对他百依百顺,他说东就绝不敢往西的人,突然不再顺从,不再哄着他的失控感,几乎要让时佑熙崩溃。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约了一群狐朋狗友出去喝了个烂醉。
他不知道最想要干什么,是想要用酒精麻痹自己,还是想要借醉去博取赵许对他的同情关注度。
他只知道,在他几乎醉到不省人事,吐得五脏六腑都在抽筋的时候,有人抱起了他。
熟悉的味道和触感让他不用睁眼就知道来人是谁。
他缩在赵许怀里,卑微的祈求道:“赵许,你别走,求你。”
“我再也不打你骂你了,我再也不碰别人了,以后你是少爷,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你别不要我,我求你了……”
时佑熙说着,眼泪就开始不受控制地落下来。
他没说谎,他是真的难过的快要死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也不记得赵许回答了他什么,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他只记得赵许当晚上了他的床。
绑了他,还打了他。
掐着他的脖子极其凶狠的对待他,让他在几次即将窒息的时候,落得片刻清醒。
他记得赵许滴落在他脸颊上的汗珠,记得他在对赵许说“我爱你”的时候,被赵许扇了耳光,让他闭嘴。
他浑身都疼,因为被过度粗暴的对待,撕裂的痛感让他几度认为自己差点要死了。
但这是他自己求来的,无论如何他都心甘情愿地受着。
而且他清楚地记得赵许吻了他。
这让他觉得很值得,痛苦而满足。
…………
桑野是被一盆冰水泼醒的。
他睁眼就看见了站在地牢外,面色凉薄的时钧亦。
跟他一起来的有三个人。
江乔和沈归荑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后。
张良骂骂咧咧地端着空盆,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锁链吊在牢房中间的桑野。
桑野见状,苦笑一声。
这下是真的活到头了。
“赵许是你们的人?”他从站直身子,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但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张良拿着那个铁盆,给了桑野脑袋上一盆底儿:“少爷还没发话呢?轮得着你问这问那?”
桑野被那一铁盆砸得耳鸣,歪歪斜斜晃了晃,缓了半天才抬头对时钧亦道:“我敢说,少爷敢信吗?”
时钧亦最不怕的就是这一点,他走进地牢的铁栅栏里,抬手捏住了桑野的下颚。
漠然开口:“当然,只要你开口,我自会辨别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