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娇尽职周到地接待了一批批来客,又将其送走。
直到整个灵堂再次变得清静下来。
沈归荑没化妆,脸色有几分憔悴,她站在灵堂门口点了根烟,手上戴着江乔拜托时钧亦送给她的那条贝壳手串。
陈省拄着拐和张良,阿旭站在一起。
事发当天,克里斯是跟着江乔一起去拳场的,至今不知所踪,并没找到相关躯体,死活不知。
气氛沉重又压抑。
时钧亦坐在棺材边上,看着黑白照片上江乔的脸,背挺得很直,眼下却是遮都遮不住的青黑。
“你不听话,吃亏的终究还是你。”
时孝安出现在灵堂门外,对时钧亦道。
时钧亦没回头,也没答话。
时孝安又道:“你为了满足他想跟你光明正大在一起的要求,为了给他一个名分,闹得天翻地覆,他得到过,就该知足了。”
时钧亦发出一声嗤笑,头都没回道:“所有人都以为他在乎的是能不能光明正大的成为时家少夫人。”
“难道不是吗?”时孝安反问。
时钧亦用指尖描摹着照片上江乔的脸,轻轻摇了摇头:“时家算什么东西,他根本就不稀罕。”
江乔最爱自由。
他所有的浪漫因子都和自由脱不开干系。
心甘情愿陷在时家这片沼泽里,想要的无非就是时钧亦的爱。
时家算什么东西。
这话若随便换个人说,时孝安都能耻笑其一句“大放厥词”。
但话是已经卸了总裁职务,又在两天前刚跟他提出要放弃时家继承权的时钧亦说的。
时孝安哑然。
时钧亦轻声对时孝安道:“江乔的葬礼的结束了,您该准备苏敏的葬礼了。”
时孝安从苏敏跑了之后,就没指望着她能在他死之前再回来。
他有意放手,就当全了夫妻一场的情份。
但他也没想到,时钧亦真就对自己的继母下了杀手。
他沉默半晌,对时钧亦说:“为了一个男人,你疯了。”
时钧亦回头看向时孝安:“不,我是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