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发现,时家的守备,好像有了些变化。
像是有所松懈,却又没完全松懈。
巡查从十分钟一组变成了十五分钟一组。
门口的守卫从十人一组变成了八人一组。
江乔从靠海边的墙角上,盯过其中一个会360度来回旋转的摄像头。
他算过摄像头旋转的时间和角度,他要想翻墙进去不被拍到,大概只有四十七秒的时间。
按江乔的敏捷程度和速度,其实是足够的。
但令他烦躁的是,还有巡查。
如果江乔按照躲避摄像头的时间翻墙进入时家,那他很大一部分可能,会和时家的巡查组迎面碰个正着。
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只要有一个人向保卫处发起信号,江乔必然是有来无回。
但现在两组巡查之间的时间被延长了五分钟,江乔就有了充分的空隙,既可以避开摄像头,又能躲过巡查组,完美的潜入时家。
时钧亦摸不清江乔现在的状况,不敢过分明目张胆的放水,怕坏事。
但他相信以江乔的能耐,这点儿空子,他一定能钻的进来。
果然,不出所料,时钧亦在两天后的凌晨,等到了自己朝思暮想,心心念念的人。
时钧亦卧室里只亮着昏暗的床头灯,江乔从楼下的角落处观察了半天。
待确认屋里暂时没人,才轻而易举地爬上了二楼,蹑手蹑脚却又极为熟练地翻进了那扇半开着的窗。
江乔站在窗帘后面,一手扶着窗沿,脑海里一阵恍惚。
浮现出许多相似的画面碎片。
他刚才无论是爬墙,还是翻窗,都几乎没用到大脑,凭借的,全是肌肉记忆。
他的身体在告诉他,他并不是第一次翻进这扇窗。
所以,他跟时钧亦,究竟是什么关系?
时钧亦如果发现他在这里,会把他抓起来吗?
江乔晃了晃头,让自己恢复清醒,掀开窗帘,看向了这间卧室。
窗边茶几上的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束干枯了很久的玫瑰。
花瓶边上放着一个艺术烟灰缸。
往里,白色真皮沙发角落处半铺开着一张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大花毛毯。
浅灰色的真丝床单,床脚边的地毯。
茶几上放着一个盛放琐碎物品的黑色丝绸小盒子。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木制相框。
在所有这一切入眼的瞬间,江乔那阵心悸感又涌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