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蕴年推开门走进房间时,就看见江乔靠着床头半躺着,侧着头,在看窗台边上的两只麻雀。
“没睡?”他问。
江乔没睡,伤口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和发烧带来的眩晕感让他根本无法安睡。
他没回答苏蕴年这种显而易见的废话,只自顾自地盯着那两只卿卿我我的麻雀看。
苏蕴年坐到床边,将手里的报纸翻到头条版面,放到江乔面前:“看看吗?你的杰作。”
江乔回过头来,低头看着苏蕴年递给他的报纸。
硕大的黑色标题和时钧亦冷峻漠然的面孔映入江乔的眼帘。
他看了许久,开口问苏蕴年:“他死了吗?”
江乔垂着眸,细密的睫毛让苏蕴年无法看清他眼底的神色。
但他语气平淡,毫无波澜,像是在询问一位与他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暂时还没有,但他目前还在ICU病房里,已经三天了,还没脱离危险,我的人说,他很大可能是要熬不过去了。”
苏蕴年说话时,一直在盯着江乔的脸,试图从他脸上寻找出一丝破绽。
可惜江乔在听到这些话时,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
他只眨了眨眼,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似乎时钧亦伤重的消息还不及窗外那两只麻雀让他感兴趣。
苏蕴年也没走,就坐在江乔旁边看着他。
江乔也不赶他,许久之后,他回过头看着苏蕴年,像是有什么话想说。
苏蕴年试探道:“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江乔点了下头。
苏蕴年以为江乔是忍不住想要问关于时钧亦的问题,眯起眼,对他扬了扬下巴:“说说看。”
江乔犹豫了一下,开口问苏蕴年:“我腿很疼,可以吃去痛片吗?”
苏蕴年愣了愣:“就想问这个?”
江乔蹙眉,有些不耐道:“可以吗?”
只是去痛片的话,苏蕴年自然可以满足他。
他当着江乔的面,从床头上的药箱里找出一瓶还没拆封的止疼药,取出两片,递给江乔,又帮他倒了杯温水。
江乔吃了药,闭上了眼,他有失血,又在发烧,脸色不红反倒苍白,斜靠在床头上,安静的像一尊雕塑。
苏蕴年在江乔床边坐了小半个钟头,看着江乔这回像是真睡着了,才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