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铭把外套脱下给了侍者,而后坐到了宋凛丞对面。
侍者跟周助理都出去了。
宋凛丞往茶杯里倒了杯茶,沈嘉铭本以为他也会给他倒,于是把茶杯递了过去,可宋凛丞却把茶壶又放回去了,沈嘉铭面前的茶杯落了空,他嘴角抽了抽。
宋凛丞面不改色道:“嘉铭,听说…前两天你跟轻竹一起过了生日是吧?”
沈嘉铭顿时心里一颤,有些不确定,他任由着面前空荡的茶壶放在桌上,抬眸看着宋凛丞,有些心虚道:“是…是啊,在江城我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就跟轻竹一起过了。”
宋凛丞抿了一口茶,茶味浓香,他这才正眼瞧他,语气稍稍变得冷淡:“嘉铭,我以前还觉得,你是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男人,我很放心把我的女儿交给你。”
他这话一出,沈嘉铭嘴角一僵。
看来傅时川是告诉宋凛丞了。
沈嘉铭头脑飞速运转着,故作镇定道:“伯父,您在说什么呢?能照顾轻竹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啊。”
宋凛丞闻言只是轻蔑地哼笑一声:“是么?那你那天晚上对我的女儿下药是什么意思?”
然而沈嘉铭并没有慌乱,他稳住了阵脚,稍稍蹙了蹙眉,装作一副震惊的样子:“下药?我怎么可能会给轻竹下药呢?”
宋凛丞此时也懒得听他狡辩,直接把监控还有傅时川发来的药物检测结果摆在他面前,“沈嘉铭,真真实实的证据就摆在这里,你还要跟我狡辩什么?”
“伯父,视频也可以合成的啊,我真的没有给轻竹下药!而且我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药呢?”
宋凛丞敛了敛神色,他既然能来找他那就是非常确认就是他了。
况且傅时川也给他看了那种药的购买途径,那种药本来能够买到的人就不多。
可宋凛丞就是故意那么说,而沈嘉铭也掉入了自证陷阱之中。
宋凛丞忽地笑了笑,像是听信了沈嘉铭的话一般,“这么说的话,确实有这种可能。”
听到这里,沈嘉铭的神情总算是放松了些。
接着宋凛丞便再次开口:“不过呢,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
沈嘉铭舒了一口气,“伯父,您尽管说就是了。”
宋凛丞像是特别为难的样子,语重心长道:“也是关于我的宝贝女儿的,她特地让我来一趟江城,说她有喜欢的男孩子了,还求了我好久,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所以我也不能不答应她呀。”
他话里的意思明显,沈嘉铭跟宋轻竹虽然没有明定的婚约,但两家父母之间也算是有默契在的。
此时宋凛丞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想让沈嘉铭能够退一步,别让两家人之间闹得太难看。
这下沈嘉铭刚放松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变得凝重起来,他原想着给宋轻竹下药的事情先糊弄过去,之后再想办法销毁证据,但现在宋凛丞却不想遵守他跟宋轻竹的婚约了!
“不是,伯父……”
沈嘉铭话刚出口,就被宋凛丞给打断了,“我知道,这么突然地说确实需要时间接受,可你现在也三十岁了,我也不想让轻竹一直耽误着你。”
“可是伯父,一直以来我都是喜欢轻竹的啊!”沈嘉铭还想极力争辩挽回局面。
“但是轻竹不喜欢你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你说是不是?”
“……”
宋凛丞也没再给他继续争辩的机会,直接起身,“行了,就这么说好了啊,我也得去机场了,回帝都之后我也会跟你爸妈说的,我就先走了。”
留给沈嘉铭的是一室安静。
他自己在那里坐了好久,等到彻底反应过来时,他捏紧了拳头,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连着茶具都发出了沉重的碰撞声。
沈嘉铭嘴里咒骂了两句,怒气溢满整个胸腔,愤愤离去。
楼下停着的帕拉梅拉车厢里。
周助理正启动着发动机,他有些担忧的问了句:“宋总,就这样放过沈嘉铭的话,大小姐会不会再受到什么伤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