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佑白拿了几张纸给她，“也别太担心了，还好送医及时，嘉序…嘉序他一定会没事的！”

宋轻竹接过纸巾，吸了吸鼻子，再开口时，已经带着浓浓的鼻音。

“那…那沈嘉铭现在被抓了吗？”

傅时川点头，“他这会儿应该在警局了。”

接着就是良久的沉默。

走廊上的几人等得都有些焦急，但手术室的灯牌始终未熄灭。

宋轻竹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外的天空也已经变得昏暗，手术室的灯牌忽的熄灭，几人都赶紧上前。

“医生，他怎么样了？”最先开口的是傅时川。

医生眉间稍有些皱起，他摘了口罩，面露难色，“病人伤到脑部，现在还处在昏迷当中，如果三天之内无法醒来恐怕……”

“恐怕什么？！”傅时川听得有些急，连着语气都重了几分。

医生停顿两秒，接着道：“恐怕会处于植物人状态，到那时，病人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就难说了，可能醒过来，也可能…脑死亡。”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几人心情难免有些沉重，傅时川已经失了平常应有的冷静，“医生，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如果请国外的专家呢？”

医生也叹了口气，“在这方面其实国内外的医学水平都没有特别有效的办法，但现在先别那么悲观，或许病人很快能醒过来也是可能的。”

这下沈嘉序也被推出来，直接进ICU。

宋轻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眼泪再一次掉落，她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看向护士，“我…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护士点头，“但只能进一个人。”

傅时川这会儿也理解宋轻竹的心情，让她进去了。

剩下的三个人在窗户外看着沈嘉序的情况。

傅时川眼底猩红，沈嘉序的脸色苍白，双眸轻闭。

若不是一旁的监视器上他的心跳尚稳，他都以为躺在那里的是一具尸体了。

陆佑白也紧蹙着眉头，他轻轻搭上傅时川的肩，“嘉序一定会醒过来的，我先给绾绾她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嗯。”

傅时川松了松两侧握紧的拳头，看向郑驭行，“郑驭行，你去宁山派出所那边找找监控录像，我记得那边是有一个监控摄像头的，看看有没有拍到嘉序坠山的情况。”

郑驭行立刻应道：“好！”

病房里。

宋轻竹坐在沈嘉序床前，护士刚刚帮沈嘉序清理好一切，他现在就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与平日里的痞气完全搭不上边。

宋轻竹红着眼眶，慢慢抓起他的手，“沈嘉序，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你说好的追我还没追多久呢……你不能…不能成植物人……你一定要醒过来……”

许是从未感觉过这种可能永远失去的惶恐，宋轻竹身体颤得厉害，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沈嘉序…沈嘉序你为什么总是因为我才受伤啊……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喜欢我……沈嘉序你醒过来……沈嘉序……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

然而任她再怎么叫唤，病床上的人仍然丝毫未动，就连监视器上的心跳也是稳步跳动。

宋轻竹双手抓着他的手，额头轻轻靠在上面，无声哭泣着。

病房外的傅时川收到了沈徜的消息，他们刚下飞机，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

傅时川半抿着唇，脸色仍未缓和。

同样的，陆佑白也是。

因为他们不知道、不确定，沈嘉序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沈徜和佟静还会不会偏袒沈嘉铭。

沈嘉序从小就未得到过完整的爱，更没有被偏爱，他只身一人来到江城他的父母从未问过一句，之前被捅七刀连宋凛丞都有问过几句他们却无动于衷。

傅时川替沈嘉序不甘，可又没有改变的能力。

这是他除了当初找不到顾艺澄之外，最无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