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这是一种特殊的写法?”
在他的印象中,他师父虽然画画丑,但字写得是真的不错。
哪怕是随意勾画,那字迹也是笔锋凌厉、风骨嶙峋。
楚言也是受了他的影响,写得一手好字。
丑的这么别致的字,他还是第一次见。
楚言疑惑,但一个字而已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他很快转移注意力到那些墓碑上。
他愣神不过瞬间,眼前的场景便彻底发生了改变。
刚才还蠢蠢欲动的坟墓又重归平静,只是...
那无数坟墓此时并不完好,那些坟墓中间破开一个大口子。
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从地下钻出来了。
这还不算完。
不远处传来一声钟鸣。
声音沉厚悠长。
钟鸣过后,那一眼望不到头的墓碑开始寸寸崩裂瓦解,化作烟尘粉末,消散于空气中。
墓是没了,可那里面钻出来的东西在哪可就不一定了。
“喂,小米,回家吃饭了。”
一道温柔女声从身后传来。
楚言眉头微皱,慢慢转身。
带着鹅黄色围裙的女人出现在小巷尽头,眼神慈爱。
落日的余晖为妇人镶上一圈淡淡的暖色,衬得女人身上的围裙颜色更暖。
楚言愣神之际,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楚言下意识想要躲开,可身体却不听使唤。
“我回家吃饭了。”
“明天在来玩哦。”
说罢,那手的主人向着妇人跑去。
“妈,今晚吃啥呀?”
看背影是一个胖乎乎的孩子,大约七八岁的样子。
男孩离开后,身体才逐渐有了感受。
楚言抬手,视野中手掌小了一大圈。
虽然楚言现在无法看到自己的全貌,但不用说,现在的自己估计和刚才的男孩差不多大。
七八岁左右。
楚言记忆中,他这个年纪的时候正跟在楚长宁身后在流云山上学一些拳脚功夫。
而楚长宁的教育理念是“在实践中成长”
所以楚言那时候总会被楚长宁时不时偷袭一下,美其名曰是锻炼他的反应能力。
比如当楚言在河边闲逛的时候,这老头总会突然出现然后一脚把他踹河里...
又或者他师父不知道从哪搞了只长相极丑的鬼物赶到楚言卧室里,楚言刚睡醒就和女鬼大眼对小眼...
这样的事比比皆是。
但现在他所处的场景并不是流云山。
那个老头也不在他身边。
楚言独自站在小巷之间,看着即将落山的夕阳和空荡荡的街道无端生出几分期待感。
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一般。
确切点说,这种感觉是这具身体给楚言传达的情绪。
时间流逝,太阳逐渐落山,那小小的身影被黑暗笼罩。
孤独、悲伤...
委屈的情绪逐渐强烈,楚言无法控制。
若是能有面镜子,他就会发现镜子里的小孩眼圈已经红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楚言蹙眉,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情绪,所以他实在是无法理解孤独或者被人抛弃有什么好委屈的。
如果不是这情绪来的太过突然,导致他一时无法适应头痛的厉害,否则他是绝对不会蹲在这条巷子里傻等着。
没过一会,路灯亮起,不知是哪户人家开了窗户,饭菜的香气飘满了整个小巷。
“小墨,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