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姜瑟觉得十分奇怪,兄弟姐妹时不时过来看望她常常给她带些小玩意逗她开心。
每月要去寻樱阁查账的日子,王双儿这月也主动送上姜府。身边人给她打点好一切,生怕她出门受寒。
姜瑟常常玩笑道,不知道的以为自己在坐月子,受不得风的。
大家有苦说不出,流火送来的情报姜瑟每日都有看,总归还是那几句遇上风雪,钰满军就地休养过年。
姜瑟想想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每日能知道君珩在外都做了什么,心中总是安心些。
“小姐,你的墨水都落在外面了。”
清栀一声呼喊,姜瑟才回过神来,将笔收好,原本是想写封家书给君珩的,可是犹豫了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的,迟迟没有落笔。
“罢了,不写了。”
以葵和清栀受到老爷和夫人的命令不得在姜瑟面前提起世子的事,二人虽然内心惋惜,却不忍小姐难受伤心。
“总觉得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在家呆着连骨头都乏了,我还是出去逛逛吧。”
两个丫鬟相视一眼连忙道:“小姐是不是忘了,今日云姑娘说要来找你的,您现在出门不合适吧。”
姜瑟想了想:“云姑娘何时说要来了,我怎么不记得。”
“有的有的,姑娘肯定是因为这几日年关忙,给忘记了。”
“是的是的,姑娘安心在家等候吧,云姑娘若是来了见不到您,该是姜家失礼了。”
姜瑟似信非信的点点头,裹了裹身上的袄子进了屋。
以葵叹了口气:“我们这么瞒着,能瞒多久呢。小姐迟早有一日会知道的。”
“唉,能瞒一日是一日吧,总归过了这个年再说。”
姜瑟回屋看着流火来的书信,翻来覆去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自初九开始这墨迹的颜色和浓度都是一样的,一直到十一过。而十二到今日十五的墨又是一样的。
若是每日换新墨往上添水这墨的浓度颜色都该有变化才是。
若是一天一天看,真发现不了这细微的差距。若是全合在一起看,姜瑟才感觉到不对的地方来。
直觉告诉自己,这每日的书信其实是一天之内写的,然后每日送来一封。可流火为何要这么做呢。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君珩出事了。
联合这几日家人的变化,姜瑟瞬间心神不宁起来,手心渐渐渗出汗来。虽然一直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可一切的一切又使自己根本静不下心来。
姜瑟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么下去,趁着两个丫鬟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姜府。
大街上,也没有姜瑟想象的那般人声鼎沸,至少不是即将过年的气氛。
姜瑟找了一家卖馄饨的小店坐下,这样的地方,想要探听些什么消息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果然馄饨还没上,旁边一桌的书生便又谈论起来:
“这英雄冢美人窟最是难过,这君家小世子一生威风凛凛,也落得如此下场,怎么不让人唏嘘。”
闻言姜瑟的手紧紧收紧,似乎能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可不是么,如今尸骨无存,你说梁王在世子手下吃了这么大的亏,会不会把他的尸首找到悄悄的鞭尸以泄心头之恨呢。”
梁王虐待生父一事也是沸沸扬扬,闻言众人哄堂大笑起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哦。”
“可怜那姜二姑娘还没进门就死了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