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朝颜气血上涌,只觉得心被人撕裂一般,自己在这里暗无天日的抄书。而他呢,居然要迎娶两房姬妾,对他而言,自己到底算什么?
薛兰柯连忙握住她的手,宽慰道:“长姐你莫要伤心,其实不入东宫对长姐来说说不定是件好事。”
薛朝颜甩开她的手:“你今日来不就是过来告诉我这些的么?怎么看到我如今这幅样子,你高兴了是么?”
薛兰柯一副受惊的模样:“长姐,你在说什么,妹妹是在关心你啊。”
“够了,你安得什么心你自己知道。对我而言是好事?是为了你自己吧,我若是进了东宫,你难不成以为自己还能当上安王妃么?”
薛兰柯语塞,确实薛家一共四个女儿若三个都成了王妃,那坚决是不可能的,若不是父亲铁了心不让长姐入东宫,这个王妃之位也绝不会落在她的头上。
“长姐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薛兰柯带着一丝赌气。
“你走吧,乐子你也瞧够了。出去给母亲带句话,说我一切安好,让她求求父亲早些放我出去。”薛朝颜背过身去,对这个妹妹她也恨不起来。
薛兰柯咬着唇,离开了。
她今日原本就是过来气气薛朝颜的,她得不到的东西,如今自己却能唾手可得。她从来看不起自己,这回就是要让她知道,自己也不是个好欺负的。
她刚出门,就遇见了赶回来的孙妈妈,也没给她好脸色:“好好照看长姐,若是让本小姐知道你有一点怠慢于她,仔细你的皮。”
孙妈妈也是个精明的,面前这位未来的安王妃,还是莫要得罪。
连连点头哈腰:“是,二小姐。”
薛兰柯面色复杂的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提起裙摆缓缓而去。
……
夜深了,今日的天格外的黑,月亮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一丝光亮也不透出来。
夜色微凉,木清裹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借着月色隐匿身形,今夜她没有回宫,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人还在收拾摊子。
木清来到一处僻静地,望着天,掀开斗帽,双手不自然的合十放在身前,静静的等待。
“你来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女声,木清悠悠转过身面色不带一丝惊讶,似乎早就猜到这人是谁。
那日收到莫名的纸条约她三日后亥时桑司弄堂后院相见。
“你疯了么?你怎么敢?”木清有些激动,虽然早就猜到是她,可真的见面了还是不敢相信她的胆大包天。
那人褪去帷帽,露出一张看不出年纪依然精致的面容:“阿姐,别来无恙啊。”
木清看着许久未见的妹妹,口中指责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最终还是放弃一般无奈道:“他知道么?”
木蓉惨然的笑了笑:“我们,和离了。”
木清终于露出惊讶的表情:“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木蓉径直走向破败的秋千,那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可她却无视般做了上去,就像儿时那样轻声唤着阿姐。
木清不忍心再说些什么,只是上前轻抚她的头:“罢了罢了。”
“阿姐,抢来的东西终究不是我的。我这一生好像都在恕罪,夫不爱,子不在侧。活了半辈子了,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
木清将她搂在怀中:“胡说,是姐姐做的孽,你恕什么罪。”
“阿姐,你相信因果报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