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过二人世界的解伯庸和文茵知道解墨杨回家了,但他们俩做出的行为不是马上回家,而是兴高采烈地将公司文件全部推到了解墨杨身上,铁了心了要把二人世界过完再回家团圆。
虽然文件也不是特别多,但是,和心上人异地的解墨杨也是真的会谢……
曹睿看着又冷起了一张脸的解墨杨,微微叹息,也想着——要是阮小姐在就好了……
跟着解墨杨十几年,除了在球场上,也只有在阮青丝出现后,曹睿才看到了自家少爷完全放松的样子。
只因为偌大的家业未来都要全压在解墨杨一个人的肩上,所以,解墨杨很早就被迫成熟起来,孩子气的样子,曹睿都已经完全想不起来了。
解墨杨甚至连叛逆期都没有……
而在解墨杨和曹睿一边想着阮青丝,一边忙事业的时候,阮青丝正在姚初凝的公寓里,和姚初凝、阮华章下跳棋。
厨房里依然温着白粥,清淡的小菜也搁在保温箱里,那昏睡的少女依然没醒。
直到……
“耶——我也都到了!我第二!”
“好了——我的两个小祖宗,我输了!”
“今天哥哥洗碗!”
“行行行——”
客厅里交谈的声音,依稀传入少女的耳中,引得少女眼帘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华章哥去洗碗!我和青丝去看看那姑娘醒了没!”
“行——”
交谈的声音刚刚消散,客房的房门便被推开,少女那在黑暗中微微明亮闪烁的眼眸,映入了姚初凝和阮青丝的眼中。
“诶!你醒啦!我去给你拿粥!”
姚初凝立即反应了过来,又拍了拍阮青丝的肩,将询问的任务交给了阮青丝。
阮青丝微微颔首,稍稍侧身给姚初凝让出道来,等姚初凝走出房间,才抬腿向少女走去。
“你好,我叫阮青丝,这里是我闺蜜姚初凝的家,你是昨日傍晚由我哥哥阮华章在路边发现而救来的。”
“你昏迷了差不多一天,现在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能说话吗?”
阮青丝柔声询问,又小心地将少女从床上扶起,照顾她靠到了床头。
少女定定地看着阮青丝,过了会儿才摇了摇头,低声道了句:“谢谢……”
不然……她怕是就这么冻死在街头了……
就像童话故事里的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
虽然……活着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
阮青丝看到了少女眸中破碎的光芒,立即出言安抚道:“你知道吗?生命虽然渺小,却是很珍贵的。”
“每一个人生都是一本书,而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而不论这本书的厚薄,我们都有读者。”
“而在你知道或不知道的地方,有读者为你的人生欢笑流泪,每一次心跳被你所牵动,他们都期待着一个美好的结局。”
“虽然现在世道艰难,人情淡薄,可既然,我们已经开始书写自己的人生了,哪怕不为自己,也为了那些心绪皆系于你的读者,别轻易停笔,好吗?”
阮青丝话语温柔,循循善诱,眉头微皱之间,满是悲天悯人之感,看得少女微愣,微垂了眼帘。
她好似是想到了谁,片刻后,笑着点了点头。
她相信……即使爸爸妈妈不在了,他们也会永远陪伴着她、保护着她的……
爸爸妈妈希望自己开开心心地活下去,那么,就算是为了爸爸妈妈,她也会努力活下去的!
少女又抬眸看向了阮青丝,努力勾起一抹笑,再次道了句:“谢谢……”
或是清醒了许多,又或是想通了,少女的声音大了许多,而阮青丝见少女没了寻死的意思,也放心地笑了起来。
顿了顿,阮青丝对少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寒冬腊月的,为什么会昏倒在路边呢?”
虽然那个原因可能是少女不愿提及的,但是,阮青丝也不得不问,否则,该如何帮助她呢。
不说原因,可是连警察都帮不了的。
而少女见阮青丝终于问了,再次微垂了眼帘,微微深呼吸了一下,才再次抬起眼帘,看向阮青丝。
在她眼中,阮青丝太温柔了,所以她愿意与阮青丝说实话。
而且,这样温柔的人,如果知道了她的遭遇,应该也不会像某些人那样,一边道着“清官难管家务事”,一边将她送回那人身边的吧……
少女终于再次开口,道:“我姓曲,叫曲素绮,丁巳年壬寅月己酉日生人,今年十五岁。至于我为什么会昏倒在路边……”
即使曲素绮是愿意将自己的遭遇说与阮青丝听的,但要想着自己那样的遭遇,也是想一次、心痛一次。
被血肉至亲背叛……如何能轻易释怀……
曲素绮努力平复心绪,缓了许久,才终于可以再次张口。
道:“我本也是富贵人家的女儿,奈何爸爸妈妈一同丧生在了一场空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