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初凝真是对余笙找的理由打心底里觉得服了。
这摆明了就是赖上她了啊!
姚初凝都被搞得不想再助人为乐了……
而余笙见姚初凝久久不给自己一个应答,竟是又垂落了眼帘,还特别可怜兮兮地顾自道:“我知道……我这么说、这么做,一定像个坏人……”
“可是,我如果再不找个地方躲起来,哥哥的人一定会找到我再杀死我的!”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说着说着,余笙就开始掉眼泪了,但他还故作坚强地偷偷拭泪,叫人看着反而更可怜了。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最终,姚初凝还是不打算带余笙回家,顾自拿起行李就打算走,却见余笙猛地将头磕向了尖锐的床头柜。
姚初凝心一紧,电光火石之间,立即将余笙推倒在了床上。
“你干嘛!”
她好不容易救回人,可不是让人再送死的。
而余笙满眼的死寂,凄凉地笑应道:“与其落回到哥哥手上在痛苦中死去,倒不如现在就死了……”
姚初凝真是服了,最终还是妥协道:“行行行!你跟我走吧。”
真是服了……
听姚初凝答应了,余笙脸上便有了笑容,也不禁对姚初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余笙是高兴了,但被余笙赖上了的姚初凝并没有多高兴,冷淡地应了句:“姚初凝。”
姚初凝走出病房叫社区医生来给他拔了针,便拿着行李带着余笙往自家走,余笙倒也知道干些活儿,笑着主动帮姚初凝拿了行李。
不过,姚初凝对余笙还是有戒备心的,没有让余笙住到自己的公寓里,而是从家里搬了张本来给阮华章睡的折叠床和棉被,让余笙住到自己用来堆放不用又舍不得扔的杂物的车库里去。
按照余笙这落魄的情况,能让他有个地方住已经不错了,轮不到他挑肥拣瘦的。
余笙倒也没有意见,道了声“谢谢”,就自己搬着东西拿钥匙下楼了。
第二天中午,得了阮青丝的意思,来姚初凝公寓看看的阮华章提着家里厨师做的午餐,边摸钥匙边上楼,结果拐了个弯,就看到姚初凝公寓门口蹲了个男人,吓得一愣。
这可太不寻常了,阮华章不禁皱起了眉头,冷声质问道:“你是谁。”
余笙见有人来了,还问自己是谁,立即抬起头站起了身,对走到了自己面前的阮华章怯怯地笑应道:“我叫余笙,是昨天被阿凝救回来的,现在住在阿凝家的车库里,你好!”
你好什么你好……一个女孩子,又一个人住,哪儿有随便收养个男人的!
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本来阮华章想先质问余笙的来历的,却又怕姚初凝饿着,便先敲响了姚初凝公寓的门。
到底是最了解妹妹的哥哥,一觉睡到中午的姚初凝正好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不过,姚初凝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余笙来找她要饭吃。
“饿了吧……华章哥?”
看着不请自来的阮华章,姚初凝微微有些惊讶,但在看到阮华章身边的余笙时,姚初凝又莫名开始心虚。
她也承认,收留一个陌生男人很危险……
“华章哥,他……”
“滚进去吃饭!”
阮华章真的是气急了,不等姚初凝说完话不说,还骂了脏字,将食篮塞进姚初凝怀中,便反手关上了姚初凝公寓的门。
余笙似乎也是很饿了,可怜巴巴地看着食篮消失的方向,但阮华章可不吃余笙这套,双手抱于胸前,冷声质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初凝一个女孩子回家,对她有什么企图。”
余笙倒是问什么就说什么,只是表现得十分怯弱,低声应道:“我叫余笙,从Y市逃难到此,我对阿凝没有什么企图,我只是无处可去,求阿凝给我个落脚的地方而已……”
阮华章看不得一个男人表现得这么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一个懦夫。
而且,余笙说“逃难”……
逃什么难?
他天天看新闻,可没听说H国哪里有天灾人祸。
特别是Y市,那处是首都,哪里受灾都有可能,就Y市,最不可能!
除非是有人谋反……
但国君还在位,宠得储君一手遮天的,底下的人有没有兵权,谁敢造他们的反,谁又能造他们的反。
阮华章看向余笙的视线里充满了怀疑和不喜,但余笙一点儿都不带怕的,只对阮华章道:“你如果不信,可以去请私家侦探调查我,我只是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阮华章冷哼一声,道:“我当然会这么做的。”
“男女授受不亲,你现在就走吧,别再来找初凝了。”
余笙看向阮华章的视线里充满了看向冷血之人的失望,低落地笑了笑,便留下了车库钥匙,垂头丧气地走下了楼。
阮华章不放心余笙,怕他说一套做一套,便一路跟着余笙下了楼,看余笙走远了,才回了姚初凝的公寓。
只是,等姚初凝公寓的门被阮华章关上后,本该离开的余笙出现在了姚初凝公寓正对出去的大树后,神色冰冷地望着姚初凝公寓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