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缓缓踱着步子走到护城河边,突然厉声道:“既然认罪,朕成全你。庞章!”“陛下,臣在。”禁卫军统领庞章应声道。“陛下,守卫皇宫是臣的责任,世子是臣请来支援的。取玉溪河水是臣下的命令,请陛下责罚臣吧!”跪在一边的卫征道。皇帝扭头看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是你的责任,那还算是个明白人。朕离宫一日,就被你搅了个人仰马翻!”又指着李洪天道:“身为皇室子弟,背宗忘祖!不用外边打进来,你就先窝里反了!”然后又道:“今日你们俩谁也跑不了!庞章,先把他二人押进天牢,择日问斩!”
听到“择日问斩”四个字,在场的人都呆住了。一时,护城河边一片死寂。
“陛下。”一声低沉沙哑的嗓音打破了沉寂,皇后来了。身后跟着几个太监宫女。皇后面色潮红,额上渗着几滴汗珠。她远远就看见地上跪着的两个人,顾不得众人在场,跪下施礼道:“陛下容禀,昨日之事非世子和将军之错。是臣妾看火势危急,命他们就近取水。错全在臣妾,请陛下饶恕世子和将军吧!”太子见状,忙上前道:“陛下,儿臣身为太子,愿找出本次纵火真凶,以严整法度。同时,儿臣愿亲自南下去玉溪河源头取水,填满这干涸的护城河道,以保大荣基业长青。”
皇帝打量着太子,这个不起眼的儿子,这个他一向不太看的上的儿子,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李成化怎么也成不了他心目中理想的皇位继承人。刑部尚书张免道:“陛下,老臣以为太子说的有理啊!臣附议。”庞章道:“陛下,臣也附议。”英王一看,也跪下道:“父皇,儿臣附议。”众人一看,也都跪下附议。只有一人例外,湘王。他一动不动的站在皇帝身边,眼睛盯着前方,谁也没看。
皇帝问湘王:“皇弟,你认为呢?”湘王道:“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臣弟不问国事久已,此事全凭陛下处置。”皇帝看了他良久,冲着张免道:“张大人,你认为呢?”张免道:“陛下,老臣以为既然太子殿下愿找出真凶并南下取水,世子和卫将军所犯之错不是不可补救。既可补救,不如先将他二人收押,等太子那边有消息了再行处置。”皇帝发出“嗷”的一声疑问。
皇后道:“陛下,世子有旧疾,不如让他回府禁足反醒,有王爷在身侧督导,量也不会出茬子。至于卫将军,目下正是用人之际,不如让他依然在禁军行走,戴罪立功吧!”张免道:“皇后所言有理,陛下,臣附议。”众人也道:“臣附议。”这次还是湘王,一言不发。皇帝又问:“皇弟,你认为呢?”湘王道:“关于卫将军,臣认为皇后说的有理。关于李洪天,臣弟以为‘慈父多败儿’,我是教育不好他的。皇兄,把他放在天牢让国法教育吧!”
皇帝问皇后:“皇后,是你下令让他二人就近取水的?”皇后道:“是,臣妾有错,臣妾认罚。”皇帝问张免:“张大人,皇后该当何罪?”张免磕巴道:“守卫皇城是禁军的责任,皇后是后宫之主,臣下尽责自不必皇后担忧。没有臣下失职反而责罚皇后的道理,大荣也没有这样的国法。”皇帝摆摆手道:“好好好,你们都尽责了,都是朕不好。”
众人跪倒一片,高呼:“臣有罪。”皇帝对太子道:“太子,你多久可以将凶手缉拿归案?多久可以将护城河道填满?给朕一个期限?”太子道:“父皇,缉拿凶手儿臣请求以一月为限,南下调水儿臣请求半载为限。”皇帝道:“好,那朕就给你一次机会。”然后又道:“皇后指挥失度,禁足裕隆宫百日;世子李洪天,先禁足王府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府;副统领卫征,暂时在禁卫军行走。待太子将事情完结,再行定罪。”此话一出,就算是对事件定了性,三人谢主龙恩,众人高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