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其他客人见了,饭也不吃了,齐齐等着看热闹。
店小二和掌柜看这架势,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双方僵持时,从酒楼二楼缓缓走下来一个拿着蒲扇,笑嘻嘻的女人。
这女人鹅蛋脸,细条身材,银红色刺绣妆花裙拖地,双臂间缠着竹青色披帛,用蒲扇半掩着脸面,看似在笑,却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既然几位要打架,那就出去打,本姑娘这小店可容不下你们这几尊大佛。”
苏沐冉示意大家放下兵器,“姑娘说笑了,我们可没想到打架,只是住店有个先来后到,他们后来不说,还不让我们住店,不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刚刚这女子在楼上目睹了全程,知道苏沐冉没说谎,而且莫名喜欢她这直截了当的性格,跟她家主子倒是挺像的。
仔细看,脸面倒也有一两分相似,就更喜欢她了。
“雪庄主,卧居楼素来对你敬重有加,可住店确实有先来后到的规矩,既然是这几位客官先到,那三间上房自然要给他们。”
“小店倒是还有几间专门招待贵客的房间,若是庄主不嫌弃,倒是可以在此歇息。”
雪卿尘脸色阴沉,轻嗤一声,“火玲珑,若是本庄主偏要这三间客房,还要你把这群人赶出去呢?”
火玲珑,是女人的名字,她也是这卧居楼的实际掌权人。
火玲珑本就一直不满雪卿尘的做派,仗势欺人,衣冠禽兽,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是个风流成性,沽名钓誉的伪君子罢了。
若不是主人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早就把他狂揍一顿了。
但是担心主人在南荒倾注的心血付之东流,他们才三番几次忍受着他的。
以他的势力,若是真的要找卧居楼的麻烦,那还是个大麻烦。
罢了,再忍这一次也无妨。
火玲珑压住心底的不快,扯出一张笑脸,不好意思看向苏沐冉,“姑娘,不如你们把客房让给她,我出钱帮你们再找别的酒楼,一定不会比卧居楼差的。”
苏沐冉也看出来女人的窘迫和好意,不想为难她,也懒得和这些人计较,跟狗吵架不值当。
偷拿他们点东西,就算是补偿了。
原来,苏沐冉听见雪卿白说她是贼人,故意调换包裹时,就生出了一个假的鸡毛令牌,和包裹里真的令牌调换了。
本来还有些心虚,但是见他们这样蛮横无理,瞬间就不心虚了。
见这个好姑娘也左右为难,索性就退一步海阔天空了。
“多谢姑娘好意,不用姑娘为难,我们再去寻别的酒楼便是。”
火玲珑过意不去,拿过一袋沉甸甸的银子,硬要塞给苏沐冉。
两个人争执中,突然从苏沐冉腰间掉出来一块令牌。
火玲珑看见地上掉落的令牌,眼里冒着光,弯下身捡起令牌仔细看着,有些激动。
拉着苏沐冉的衣裳,急切问道:“姑娘,这令牌哪里来的?你可认识沈知行?”
苏沐冉不明就里,从她手里拿过令牌,“令牌是表哥给我的,沈知行就是我表哥。他担心我到南荒无所依靠,就给了我令牌,不过要不是它掉下来,我都忘了还有令牌。”
“怎么?姑娘认得这令牌。”
认得,岂止是认得,那是镌刻在心里的。
火玲珑越看苏沐冉越喜欢,那可是主人的妹妹,也是她妹妹!
“来人,把雪庄主请出去,日后不许雪庄主再踏进卧居楼半步,卧居楼名下的产业,也不许对雪落山庄出售。”
这下轮到雪卿尘兄妹二人蒙圈了,刚刚分明还忌惮他们三分,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要赶他们走了。
还没蒙圈结束,酒楼四处冒出来十几个黑衣人,个个一米八大高个,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请雪庄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