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南溪先生对玉米很感兴趣。萝卜泡菜也很受他青睐!”
在准备上门礼时,秦仲殊说他八月十五曾给南溪大师送去过六个玉米,一罐泡菜,一罐酸菜。
在三叔家院子里种的玉米已经当礼物送完了。后院及猪栏周围所剩不多的玉米现在已渐老硬,失去了鲜嫩的口感,不适合煮来吃。
家里唯一不缺的就是泡菜,拜托秦仲殊去县城特别买了一个精致又实用的罐子装泡菜。
好的包装也可以装逼嘛!
酸菜鱼,辣子鸡丁,加上一叠馒头,一叠用一半烫面与生面烙的单饼。
因为不是正式的拜师,带着礼物就行,不需要准备拜师礼。
县衙的马车已经成了秦仲殊的专属,他没有真正公器私用,需每个月给衙尹一些租钱。
晨光熹微里,在亲人期盼勉励的目光里,兄弟俩揣着忐忑的心情上了马车。
清欢挥挥手,对家人说没什么好担心的,成了最好,不成也没什么。让奶奶她们在家该干啥就干啥。
秦仲殊提前三天就给南溪大师送了拜贴,约在今天巳时初登门拜见。
上午九点半,一行人来到裴家南在府城的居院。
裴家的家丁引着众人来到前堂。堂内有两个中年人,一人夭矫不群却侃然正色。另外一个举动之间蕴藉风流,含笑的眼神里,偶尔透出犀利,给清欢的感觉是亦庄亦谐之人。
一番引见,拜见后。各自落座,清欢作为长兄也落座。
兄弟二人呈上各自的小作文请南溪先生指正。南溪面色淡淡的让仆人接过来直接放在一侧桌上。
接着问两人的学习情况,当得知两兄弟才入私学三四个月,眉头皱的紧紧的,怕是能把苍蝇夹的粉身碎骨。
三四个月的识字量,能有什么可考察的。真是胡闹!
不悦之情明显浮现在南溪脸上。
清欢也知自己兄弟的学识确实浅薄了一些,但南溪的态度已明显表明,他今天就没打算……见这一面可能就是却不过情面。
但清欢不想放过这样的机会。遂开口道:
“南溪大师,舍弟两人入学虽晚,但努力向学,从未懈怠。学里有早入学三两年的同学,舍弟两人也未被落下多少……”
“行了,行了!”南溪不耐的打断清欢:“不是我小看乡下的教学质量,在愚昧无知的人中是佼佼者就能沾沾自喜了?令弟这样的,在府城的蒙幼馆随便揪一个出来,也要识的字多…”
听到这里,秦仲殊脸色难看极了。他有些难堪的瞅向清欢一眼,欲张口分辩…
“南溪大师原来是这样的大师啊,真是见面不如闻名?”看不上就说看不上,干什么要抵毁、蔑视人。清欢也怒了:
“大师即然这样清高,不屑于我们乡下泥腿子,当初就应该拒绝彻底,省的耽误我们的时间。这半天的功夫,耽误我们得少锄半亩地的草。要是去挖野菜,至少也顶一家人两三天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