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铁在外面刚刚回来,就急匆匆地见陆思哲,“公子,不好了,安县出事了。”
“安县?安县出事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有铺子在那儿。”
“公子,白大人出事了,听说安县运河一事迟迟没有动静,所以白大人这才专程跑了过去,哪知道安县出了暴乱,听说是去年安置的流民发起的,流民没有吃的,直接抢了百姓地里还没收割的粮食,安县知县派兵镇压,死了不少人了。”
“白大人是知府,就算是出事,他也只是在府里待着,难不成那些流民还敢闯入县衙?”
李铁脸色不大好地点了点头。“听说白大人本想安抚一下这些流民,结果被流民打伤了。”
“这些流民的胆子也太大了!”
“家主已经赶往安县了。”李铁接着说出一个让陆思哲更加震惊的消息。
“你说什么?我师父去安县了?她一个女子,那里暴乱,她去能干什么?”陆思哲是真心担心孟珂,若是没有孟珂,当年早就被冻死在哪儿了都不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李大哥,备车,我也要去安县。”
“公子,不可啊,您去了怕是于事无补,再说我们好像也帮不了什么忙。”李铁无奈地摇了摇头,陆思哲一文弱书生,从小到大 ,怕是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暴乱这样的场子,他哪里撑得住?
“什么也别说,备车。”陆思哲的想法很单纯,不论如何,先去将师父拉回来再说。
桐县离安县不远,大概三四个时辰马车就到了,可这一路上,陆思哲可是惊心动魄,他们在半路上就被人抢了车马,所幸,劫匪并没有要他们的性命。
他们只得一路小心进了安县,安县家家闭户,商铺关门,大街上看不到一个人。
孟珂此刻也正在县衙,武师父,孟桐,冯木,三个人都随着孟桐一道来的。白启明的头上再裹着纱布,上面还有血迹。
“没事的,你放心吧,只是小伤。”白启明安慰道。
“你可真厉害,手无寸铁的,还敢往乱民当中去冲。” 孟珂端着汤药递给白启明,有些愠怒地说道。
“若是我不往前冲,怕是这县衙都没了,如果真让这些难民涌了进来,那可真的是死罪了。一千多号人呐,再说他们固然有错,可是错不至死,你没看到,他们手里拿的不过是木棍,而非刀枪,人人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难不成我就这么眼看着让那些官兵将他们杀了吗?难民无法安置,食不果腹,这难道不是我们这些当官的人的错吗?”
孟珂看着白启明说的义愤填膺,可又一想,是啊,去年原东州府知府为了政绩,让各县安置难民,安县知县也为了政绩,本以为今年开春这些难民就可以离开,谁知这些难民无处可去,春天时还发生一场抢春种的事情,说到底,还不是这生活给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