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已经无力再阻拦外甥。他知道外甥的意思,这是在向他表达自己的决心。
这等绝色女子,又聪慧又有才气,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除非她自己拒绝,不然哪个男人也丢不开手。
以前女儿总说夏姐姐好看,卫清和还以为是女儿说客气话。谁能想到,今年的高考状元会是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
夏言面带微笑站在那里,眼神恭敬地看着二位长辈。
吴朋见舅舅一言不发一直打量夏言,伸手拉住了夏言的手。夏言想甩开他,哪知吴朋越拉越紧。夏言没有再挣脱,任由他拉着自己。
卫清和的眸光越来越冷,眼神犀利的仿佛怒目金刚,夏言依旧笑盈盈地站在那里与他对视。她知道,卫清和肯定对她的家世不满意,现在还想看看她有多大胆量。
换做普通农家女子,面对副省级干部这样的冷眸,肯定吓得要哭。
夏言以前见过的干部多如过江之鲫,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还是在清水衙门,并不代表她没见识。
这些个领导,惯常用的手段就是先从气势上压服你,再考察你,等觉得你是自己人了,开始奴役你。你要是一开始就吓得半死,他们不一定就会赏识你,要敬他们,一味的怕他们,他们会觉得你不堪大用。
果然,卫清和见眼前的姑娘始终眼神清明、面带微笑,他眼里的冷光渐渐退散,很快端起一副和蔼的长辈样子:“是言言对吧,快进来坐。”
吴朋松开夏言的手,温声道:“喊舅舅,舅妈。”
夏言眼里带出一丝诧异,她跟吴朋没名没分的,这样叫显得她上赶着一样。
就在夏言有些犹豫的时候,卫清和先开口了:“既是你们双方父母自幼定下的,你跟着战鸣喊也无妨。”
夏言这才恭敬地喊道:“舅舅,舅妈,明月。”
钱君瑶诶一声,高兴地走向前拉着夏言的手:“好闺女,长得真好看。战鸣也太不懂事,大老远的过来,怎么能让亲戚家的孩子住宾馆,家里也不是住不下。”
吴朋态度十分好:“舅妈,我的错,下回不会了。”
钱君瑶将夏言拉进客厅,二人坐在沙发上说家常话。钱君瑶问夏言家里的情况,有几口人,家里生计怎么样。
夏言实话实说,一句不隐瞒,说的时候大大方方,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农家女而胆怯,甚至连自己家里有几亩地都知道,还指出今年阳州大旱,怕是要减产。
卫清和听到这个话题后皱紧了眉头:“不光阳州,整个江南省今年雨水都不够,汪书记愁的头发都白了,江南是农业大省,粮食产量很重要。”
钱君瑶回道:“可不就是,我前儿碰到张嫂子,她也说张书记为这事犯难呢。”
卫清和喝了一口茶水:“老张现在干副书记去了,压力小点。”
夏言猜测他们说的张书记应该是张怀荣的父亲。
卫清和问夏言:“在你们老家,要是粮食大量减产,有别的生计吗?”
夏言思索几秒钟后认真回道:“我大伯父家里全靠种田,且没有别的经济来源,一旦减产,没有粮食可卖,农业税就交不上。如果上头非逼着交,只能四处拆借,举债度日。我二伯父是手艺人,要是家家都减产,没有人有余钱请我二伯父盖房子,我二伯父养几个孩子压力变大。同样,乡镇消费能力低了,我父亲在市里的批发门店收入也会变少。当然,现在好多人家的青壮开始去南方经济发达的城市务工,能缓解一部分压力。”
卫清和点头:“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是全省粮食减产,治安也会变得严峻。”
钱君瑶忙道:“清和,孩子远道而来,还没喝上两口水呢,说这些干什么。”
卫清和笑了一声:“饭好了没,吃过了饭我还有事情。”
家里保姆阿姨很快做好了一桌饭菜,一家子一起上了饭桌。
还没动筷呢,外头响起一个清亮的女声:“君瑶妹妹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