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六个中青年壮汉,吴家这边也是六个,可对方都是常年干体力活的人,万一打起来,自己这边少一个男丁都要吃大亏。
钟书媛拉着夏言就要走。
许四叔忙道:“哎呀,误会了,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是清嘉的叔伯,来接他一起回去过年的。”
吴长河当然知道对方是来干嘛的,名义上接侄儿回去过年,实际上是想来霸占兄弟留下来的遗产,想把侄儿光身赶出去。
反正侄儿考上了大学,国家会包了一切,以后等他分配了好工作,还能继续去打秋风。
“既然来接孩子过年,为什么打打杀杀的!这孩子是个老实孩子,你们到底干什么了,把他逼的都动刀子了!”吴长河仍旧一脸怒色。
许大伯阴着脸看了一眼四周,他认出了吴朋和夏立民,这两个孩子在弟弟的葬礼上忙活了好几天。
“大兄弟,我们不是要来捣乱,我管自家的孩子,这丫头多嘴多舌。”
吴长河骂道:“放屁,许国利临死的时候把这孩子托付给我侄女,他整天吃穿住行哪一样不是我侄女在管?他身上穿的衣服、他的传呼机、他过年回家的车票,全是我侄女买的!夏天的时候他瘦的跟猴子一样,我侄女花了半年时间好不容易把他养的油光水滑,她比你更有资格管这孩子的事情!”
吴长河一时情急,用了油光水滑这词,仿佛许清嘉是一只小动物。
夏德良也骂道:“你是许家老大?正好你来了,陵园那边前儿联系清嘉,说现在物价涨了,要增加管理费,你来把这钱出了吧。我女儿当时给许老师夫妻两个出了十年的管理费,现在一人一年要补交三十,他两口子十年一共六百。清嘉一个孩子哪里有钱,这钱我垫的,你先还给我!”
许家人傻眼了,他们是来要钱的,不是来填窟窿的。
“你莫要骗我们,说好了的价钱,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夏德良嗤笑一声:“我夏德良在阳州做了七年的生意,认识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闲的没事骗你们几个?不加钱也可以,就是享受不到头等待遇。许老师两口子这么多年对你们怎么样?吃的穿的没少补贴你们吧?你们就看着他们的坟墓待遇比人家差?”
旁边吴朋问夏言:“他打你了?”
夏言摇头:“被立平哥拦住了,没事,我骂了他,我不吃亏。”
吴长河拦住儿子开口,继续道:“我们买这套房子正儿八经办的手续,你有什么意见?”
许大伯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既然你们已经卖过了,那我就不追究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卖房款要给我保管。他一个小孩子,手里存不住钱,不能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