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钟书媛叹口气道:“这姑娘今年十九,庐州本地郊区农村人,命苦,从小妈死了,苦哈哈上完初中,考上中专,去年才工作,她爸天天来问她要钱,听说家里还有两个弟弟。”
夏言的笑容淡了下来:“姑娘穿着怎么样?”
钟书媛呃一声后道:“挺朴素的,我听小军说,她身上那两件好衣服都是富贵给她买的。”
夏言又问:“姑娘家里同意吗?”
钟书媛的语气中带着点鄙夷:“刚开始不同意啊,听说富贵初中都没上完,看不起富贵。后来听说富贵一年能挣好几万,姑娘的父亲张嘴就要两万彩礼!”
夏言瞪圆了眼睛:“多少?”
钟书媛点头道:“你没听错,就是两万!姑娘就会哭,富贵正发愁呢。他说不是舍不得这两万,就怕这两万给出去,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窟窿要填。”
这个天文数字把夏言惊到了:“我这个省状元也没问我二姑要两万啊!”
钟书媛哈哈笑起来:“可不就是,我听到这数目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两万啊,咱们太平镇现在嫁女儿撑死也就敢要个千儿八百的。”
夏言知道王富贵的心思,他一心想娶个有学问的姑娘。中专生在他眼里已经算读书人了,而且还是公办老师。
“你看姑娘对富贵上心吗?”夏言问道。
钟书媛实话实说:“对富贵还是不错的,我听小军说,经常给富贵做饭洗衣服,富贵不是买了房子嘛,已经装修好了,屋里天天乱的跟狗窝一样,姑娘去给他收拾得干干净净。小军说富贵以前不好好吃饭,落下了胃病,姑娘天天给他熬粥煲汤,当然,花的都是富贵的钱。她那一个月几百块钱还不够补贴娘家的,小军说富贵一个月花在姑娘头上少说是她工资的两倍。”
夏言更沉默了。
“那你看,富贵真的喜欢这姑娘吗?”
钟书媛笑起来:“应该是喜欢的,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比你和陆师兄在一起还要黏得紧。富贵工作忙,得空就陪姑娘。哦,姑娘姓云,单名一个瑶字,小名叫瑶瑶。”
夏言赞了一声:“这名字倒是不错。”
钟书媛叹了口气:“什么不错,我听富贵说,这是改的名字,原字是夭折的夭,生下来她奶奶就巴望她早点死了,才取了个夭折的名字。”
旁边的顾纭雪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夭,夭折?”
夏言的笑容淡淡的:“小雪,在我们乡下,很多女孩子一出生就不被祝福,甚至还被诅咒早点死。我和书媛经历了无数波折,才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
顾纭雪第一次听到这种恐怖的事情,她作为院士的独生女,从来没想到会有女孩子被家里人诅咒去死,还取个这么刻毒的名字。
“夭字真难听!”顾纭雪难掩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