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沉默好久后给她下了一剂猛药:“书媛,文渊对你的心,我们有目共睹,如果你不打算跟他长久,长痛不如短痛,把戒指还给他,然后你去庐州,我给你在庐州买一套大房子和一辆车。我打算在庐州成立一个集团,你升一级,去庐州总部干集团人资经理,以后你就不要再到京市来了。”
钟书媛呆住了,讷讷道:“言言,你要撵我走吗?”
夏言的声音很平静:“书媛,我不是要撵你走,我是帮你做决断。这么多年了,你肯定知道文渊的心,他默默地陪着你,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会第一时间出现。你遇到危险,他拼命救你。书媛,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愿意为你断肋骨断手指的。”
钟书媛吸溜了一下鼻子:“言言,我知道文渊对我很好,我就是,我就是有些害怕,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无能之人,我没有能力让别人幸福。”
夏言继续道:“那你就走吧书媛,婚姻里面充满了许多不定数和风险,如果你没有勇气,还是不要结婚的为好。我实话告诉你,从我结婚第一天开始,我就做好了迎接一切变数的准备。你现在就畏畏缩缩,一旦发生了任何意外,你肯定会掉头就跑,那么就坐实了你没有能力让别人幸福这个观点,所以我不建议你跟他结婚,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
钟书媛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走了一半,她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
从她十三岁开始,夏言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一句重话,更没说过让她离开的话,她也没想过身边同时没有夏言和侯文渊的生活。
夏言继续道:“书媛,你说的那种方法,对文渊来说太残忍了。他现在的心跟热炭一样,你这样日日夜夜贴身照顾他,然后还打算跟他谈一阵子恋爱,你让他尝到了最甜美的东西,然后你扭头就走,你有想过他的感受吗?书媛,两个人的关系中,不能太自我,这是我用血泪总结出来的经验。书媛,你觉得到时候你走了就两清了吗?不可能的,除非你很快再找一个新的,如果你打算继续一个人过,你这一生都无法释怀。因为你会发现,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对你那么好。”
钟书媛又吸溜了一下鼻子:“言言,我知道错了,你别撵我走。”
夏言仍旧平静地回道:“书媛,我不是要撵你走,不管你在哪里,我对你的心都是一样的。我不是逼你结婚,如果你真的一个人洒脱,我更乐意,单身的职工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在工作上,我也是受益者。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再这样互相折磨下去,书媛,当初我也是你这个想法,我想把吴朋培养大,然后各奔东西,最后我发现,我已经习惯了生活里有他的存在,如果强行分开,我的生命里仿佛缺少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夏言能感觉到,钟书媛已经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