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徐徐开进奉天站,那个日本女人过来打招呼,娟子和她说着话,赵启山拿着箱子在后面跟着,孙福生和那晓丹又拉开一段距离,保持警戒状态。
下车后,在站台上,赵启山看到有两个警察迎上来。等走近,赵启山看到一个一级警正衔的人,来到日本女人面前,看来这就是女人的丈夫,那个所谓的大人物。
伪满洲国的军警制度,基本上照抄日本形式。这个警正,应该奉天市警察局,或奉天省的一个处长,不会太高了,上面的人,都是会说华语的日本人。华人再高的警员,也要接受日本特高科,日本宪兵队的领导,说好听的,是接受技术指导。
日本女人向丈夫介绍小娟,那个警正很礼貌地与娟子互相施礼。
赵启山站在小娟身后两米远地方,由于站台嘈杂,他们之间说话,虽然听到一些,但听得不清楚。
现在,那日本女人明显在说赵启山,这个警正瞧了眼赵启山,就听他说道:
“外面挺冷,我带两辆车,要不要用送一下你们?”
娟子说道:“不用麻烦,我们住在不同的地方,要先吃饭,后回家。”
警正那人说道:“那好,以后还能见面,松下老师,有空去家里坐一坐。”
从这个警正的眼神,赵启山读到疑惑和警惕,这个人戒心很大,不可轻易招惹。
警正带妻子离开。
孙福生说道:“今天欢迎娟子第二餐,去吃正宗满族大餐,欢迎仪式拉开序幕。”
那晓丹说道:“我来带路。”
赵启山应承着众人,心里还想着那个警正。
就在赵启山四人,喜气洋洋坐着人力车,奔向饭店时,在那个警正的车上,日本女人对丈夫说道:“荣仪,我看你对松下老师的表哥,显得很冷淡,不是太喜欢,为什么呢?”
这个被称荣仪的警正,无所谓地说道:“一个刚入职的小警员,我无法帮助他,对他热不热情,不起任何作用,让外人看到,还不好。”
这个女人对丈夫的话,显然不高兴,“人家帮我夺回了包,抓住了小偷,虽然包里没啥值钱的东西,但做为穿便服的小警察,你表扬两句,总是可以的嘛。”
这个警正笑道:“我一个省厅副处长,还是内务处的,表扬一个分驻所的小警员,对他没有任何用途,让他们所长,局长来表扬一下,对他才起作用。夫人放心,我哪天看到他们局长,提一下。”
夫人笑了,“松下老师特别在意她的表哥,我都怀疑,松下老师会嫁给她表哥。我和松下老师特别投缘。你说得也对,让他们局长表扬一下,分驻所就会重视他。奉天警察局会变动吗?”
荣仪道:“准备变动,奉天治安越来越混乱,电报局被烧,银行被抢,上面对这个局长不满意啦。是不是要成立区一级警署,还要日本人最后拍板。”
前面座位上的随从,回头说道:“张处长,有一个事情要向你汇报,我怕又忘了,对不起,先打断你和夫人的谈话。下面有谣传,说张处长要去市警察局。”
那个日本女人关切地问道:“到市局做什么,听谁说的?”
那个随从说道:“张处长到市局,肯定要做局长了,我听处里人说的,我也了解了一下,是从治安处那边传过来的。”
女人马上问丈夫:“这种可能性多大?”
张荣仪道:“是日本人放出的风,有意试探一下反应。选择了几个人,在摸底时,我拒绝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还是给别人吧,那个小泽太君,没有什么能力,插手太多,很难共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