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警局就要他倾家荡产!”
赵启山判断,“被撞人”是团伙作奸讹人,珍贵的清朝瓷瓶,老板不会让人带着走的。店铺开门时,会拿出来展示;闭店时,会收藏起来,一般藏在店里。真若要带走,绝不会由一个二掌柜,用篮筐装着,随意拎到街上。
赵启山虽然身穿警服,但不敢保证能镇住这帮人。若动起手来,除非自己先下手,突然袭击打倒两个人,否则没有获胜的把握,可目前情况,还不允许自己当众先发制人。
把他们弄到分驻所?这帮人不会去,也不敢去。可一但去了,发现所里就他一个无枪警察,反起来还真麻烦,搞不好让人砸了分驻所,那就闹出笑话了。
这时,那帮人不耐烦,开始动手撕扯“撞人”那人,还有一个家伙,去抢夺那人手中皮箱。赵启山不能不管了,也顾不得许多,大喝一声:“住手,都别动!”
赵启山走到两人面前,“在大街上聚众闹事,你们要反满,还是想搞破坏?想被杀头吗?”
赵启山首先把帽子戴得高高的,把事件性质,定到双方都不敢承受的程度。
这一招果然管用,现场顿时安静了许多。
那个“撞人”的男子,像是看到了救星,马上向赵启山叙说事情经过。而那“被撞”男子,用手拨开他,要抢先说话,他的同伙,拉住对方。
赵启山摆手,制止双方,“我已经听了一会了,知道事情经过,你们拿出身份证明,跟我去分驻所处理。”
“干嘛要身份证明呀?”
赵启山严肃地说道:“要证明你们不是反满破坏分子!”
赵启山首先对“撞人”男子说道:“你的证件呢?我先看一眼。”
那人立即掏出证件,递给赵启山。赵启山看了一眼,知道那人叫钟义民。
那个“被撞”的大块头,扯着嗓子嚷嚷着:“没有规定市内活动要带证明,我也没带啊!”
赵启山说道:“可以回去取,也可以让家人送来。我等你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你不回来,我先让这位先生离开。”
“我家离得远,一个小时根本不够。”
赵启山道:“你放心,我今天在所里值班,你什么时候赶来都行。我会留下这先生的地址,到时候也能找到他。还有,那几个看到经过的人,你们的证件呢?”
“我没带!”
“我也忘带了。”
赵启山说道:“想去做证的,都回家取证件,然后到南关分驻所,其他的人,都散了,都散了吧!都回家去,不要聚堆,不给反满破坏分子可乘之机。”
那个“被撞”的大汉,嘴里嘀咕道:“我回家取证件去,我还不信,撞坏东西,还不用赔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赵启山喊住他,“你等一等,你手中的东西,要交给我,要找懂行的人,鉴定真伪,评估价格,等分清责任后,依责任赔偿。”
那个大汉头也不回,“我不交给你,我信不过你!”领着几个人,急匆匆走了。
人们散去,不远处有两双眼睛,紧紧盯着赵启山。
“嗯,有勇有谋,敢于担当负责,村山君,记下这个人。”
“是,小泽局长,这个人也忠于职守,大冷天,这么晚了,一个人还外出巡逻。这样的满洲国警察,真的不多,应该重用这样的人。”
对话的两人,是奉天市新任警察局小泽局长,还有他的助理兼警卫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