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摇头道:“取消行动,固然保存了力量,但下次机会,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们的队伍,已经拉下山这么长时间了,不敢保证不走漏消息。那样有没有下次,还成问题。二,缩小规模,我们在机场的同志,一样要暴露,战果小,不值得。我想按原计划执行,但你仅带两人绝对不够,把队伍分开吧。会日语的同志,包括老金,你都带走。至于小李,他对油料库熟悉,跟着我吧。”
赵启山摇头,“老金和小李,身上都有伤,原来没有安排他们参战。”
老魏也摇头,但含义与赵启山完全不同,“他们一直在磨我,坚决要求参加行动,我已经答应老金做接应了。小李原来安排,指明路线后,也去做接应,现在让他直接参战吧。”
赵启山:“接应也需要有人。”
老魏:“你一直没回来,我和郝连长就猜到,你可能被你的同志误会了,他提出,如果人员减少了,就不要接应的人了。我说最终的决定,还需要你来做出。”
赵启山说道:“这次行动总指挥,还由你或郝连长担任吧,是抗联的同志单独行动。”
老魏道:“我参加队伍,就是政工干部,在煤矿时加入共产党,要不是搞罢工,被矿警打伤,我也被送去苏联了,没准还能进伏龙芝军事学院呢。现在不成,指挥战斗我不行。郝连长搞侦察还在行,指挥作战还欠缺点,没念过书,刚刚认得了些个字,军事水平跟你没法比,这仗还是你来指挥。你放心,只要是抗日打鬼子,我们这支队伍,你指挥得动!”
说完,老魏去喊郝连长,准备开会布置任务。赵启山深深地忧虑,这一仗下来,恐怕这支队伍的伤亡,不会小了。
就在赵启山和抗联开会时,在那晓丹租的一处房子里,孙福生正烦躁地捶着床。
那晓丹见他那样,走过来坐在他身旁,拉住他捶床的手,“你烦心什么呀?没见站长说接头会面嘛,那肯定是有结果的啦。”
孙福生说道:“你不了解赵启山,他这么着急集合队伍,肯定是有重大行动,是非常好的机会,错过了一定可惜。”
那晓丹道:“如果命都没了,什么也都没了,还谈什么机会?陶站长还是有经验的。”
孙福生说道:“其实,我不赞成你说娟子会叛变,别看她大大咧咧,她信念坚定着呢。”
那晓丹道:“她信念坚不坚定,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大咧,就容易暴露,我知道宪兵队、特高课折磨人的方法,没有几个人可以抗得住,更别说女人了。”
孙福生没有反驳那晓丹,而是继续他自己的思维,“赵启山鬼点子多着呢,我都不相信他被鬼子抓住。在陶站长那里,我支持你的观点,是讨厌他,不想他借机会来训斥你。”
那晓丹不吱声了,她心情是复杂的。她爱孙福生,想和孙福生在一起。当初,站长同意她和孙福生在一起,也是互有交换条件的,她是答应了陶站长,随时汇报奉天组的事情,监视奉天组的动向。否则,孙福生和赵启山设局,由孙福生侵犯她,依陶站长的秉性,绝对不会放过这两人,对孙福生,陶站长甚至会安排人,用包括打黑枪形式,想方设法地除掉他。
这时,“当”、“当”,响起了敲门声,孙福生立即从腰间抽出枪,那晓丹也从枕头下面,摸出了手枪。
孙福生仔细听了听,“是长猴,开门吧!”
那晓丹打开门,长猴进门,看着正往腰间别枪的孙福生,喘着粗气,“是他,是赵组长,赵启山去了货栈。”
孙福生急切问道:“也没有日伪军跟着?”
“按你的命令,又增加两人,都在远处用望远镜观察,确定没有日伪军跟着。”
孙福生没有完全遵守陶站长的命令,他虽然没在货栈安排人,但在远处增加了观察哨,还拿出行动队全部望远镜,对货栈和周围进行监视。
孙福生从床上蹦了起来,“让行动队员全部集合,带上机枪、长枪。”又对那晓丹说道:
“马上联络陶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