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子突然明白过来，“你说奉天一号，代号老鹰，就是张荣仪？”

赵启山点头道:“就是他，他应该从总部，从陶站长那里，早就知道我们，应该还暗地里帮助过我，或者帮助过陶站长。当然，他就是军统人员，为军统做事，也是抗战嘛。”

娟子:“那张荣仪的日本太太，她是不是军统人员呢？”

赵启山:“不清楚。我分析，她虽然不是军统人员，也多少能猜到丈夫在干什么，肯定同情中国，这种日本女人，应该不少。”

娟子:“是呀，张太太挺善良的。”

星期天，赵启山和张荣仪见面接头。回到家，娟子非常佩服赵启山的判断力。

随后，赵启山接到军统的指示，要引开日伪对张荣仪的注意力，把日伪侦破方向，引入歧途。

而赵启山的想法，要彻底了断奉天一号这件事，要替日伪揪出老鹰，要找一只“替罪羊”。

这个一号，可以是地位显赫，也可以是入行最早，怎么理解都可以。要从这两条去着手，首先要物色目标。

正在赵启山为老鹰而费心时，一个危险，正在悄悄向赵启山靠近，制造危险的人，就是苟贵民。

赵启山得到孙福生的报告，特高课已经解除了对白莲的警卫，钟义民也告诉赵启山，特高课已经回话，说给柴进成保卫的警察，没有问题，不让保安局调这些人的档案，说是浪费时间，好像这事情也过去了。

这时，苟贵民突然提出，这次下毒谋杀柴进成，和以前在医院门口，杀死军统夏副站长，应该是同一个人，提出他参与警方的调查。

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说动了高木纯太郎，竟然参加到警局侦破组。把老苟牛的，在侦破组哑然一个太上皇。

这也好理解，苟贵民是保安局的人，在侦破组里，他不受警局的节制，而保安局二室，又是专门监督警察的，谁也不想找麻烦，平时常给他几分面子。

张勇吊儿郎当惯了，平常都跟着苟贵民混，突然老苟不带他玩了，他有点不知所措。

论搞钱的本事，他可不如苟贵民一根手指头，他到保安局，全凭他舅舅的面子，也就是奉天保安局田副局长，山崎的助手和老朋友。

张勇去找他舅舅诉苦，碰了一鼻子灰，舅舅告诉他，要尊重钟义民，业务上多跟苟贵民学，并告诉他，黄金山也非等闲之辈。好像在二室，就他张勇一个人，是混饭吃的。

张勇找到苟贵民，“苟哥，你别撇下我呀，啥好事带着我呗！”

苟贵民道:“你以为我来这光是玩呢？告诉你，玩是次要的，我闻到了大鱼的味道。”

张勇:“啥大鱼啊，要说大鱼，还有比奉天一号大吗？”

苟贵民:“你以为我不想抓老鹰啊？抓到奉天一号，我至少挂上警佐的衔，这个副室长，要用八抬大轿请我去。但那是个死门，玩八卦进去了就是死。那个愣头青黄金山，不知天高地厚。或许，他是有目的的，试目以待吧。”

张勇:“苟哥，你是不是看上那个白莲了，想尝尝名角的鲜？就那骚娘们，不知道都跟过谁呢，别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哪路大神，背后给你一闷棍，小命就丢了，你还是玩她妹子吧，那个保险点。”

苟贵民:“如果捎带脚，能骑上那个名角，当然美了，你大哥我，可真有正事要办。或者说，反过来，为骑白莲，捎带脚办了正事，哈哈……”

随着苟贵民的淫笑，张勇更是坠入了云里雾里。

苟贵民加入毒杀柴进成案，让赵启山感到担心。如果苟贵民拿着自己的照片，让白莲认；或者，白莲到保安局来找苟贵民，都可能认出自已。虽然自己当时做了易容，但当时是白天，自己没敢做大的变化，而白莲是戏子，是懂得化妆的。

孙福生提出，让队里狙击手，一枪结果了白莲，以绝后患。但赵启山真的于心不忍，不想滥杀无辜。如果白莲来辨认自己，那时再下手吧。

在白莲家里，苟贵民和白莲、白莲堂妹白燕，三人正在说话。

苟贵民问白莲道:“你再回忆一遍，那人的身高多少？”

白莲:“我看的没错，我五尺，他在五尺半左右。”

苟贵民:“那就是一米八以上，说一说他的长相怎样？”

自莲:“当时我感觉他的脸型很丑陋，又一想是个日本人，我从来不敢正眼看日本人，尤其是鼻子下面那撮胡子，我最讨厌了。现在想一下，他是易容化装了。从演戏的角度看，他化装的水平挺高。如果当时不认为他是日本人，我肯定会看出他化装破绽的。”

苟贵民:“那眼睛呢，再怎样化装，眼睛是变不了的。”

白莲叹了口气，“我说过了，我怕被日本人欺负，不敢和他对视的，只看了几眼，他眼睛还是很好看的，舞台上赵子龙，马超都是那种眼神。”

苟贵民:“再看到那双眼睛，你能认出来吗？”

白莲:“应该是可以认出来。”

白燕说道:“姐，我建议你悬赏，捉拿凶犯，除了政府给的，你再出一份，为姐夫报仇。”

白莲:“算了，我已经灰心了，他把程进财，改成柴进成，我就知道为什么，这些都是国家的事，我不关心。你们为他报仇，我帮你们，其他的，我也不管。我就想知道，把他埋在哪了，想到他坟前，看他一眼，但日本人根本不告诉我，你们若能帮忙，帮我打听一下。”

苟贵民又对白燕，“说说一年前的事吧！”

白燕道:“我可没看清那人的脸，就看到他向汽车开枪，那枪响得，吓得我捂着耳朵，蹲下闭着眼睛了。”

苟贵民:“也是那身高？”

白燕:“嗯，是的，那人踩着破筐时，我看到了背影，像舞台上豹子头林冲。”

苟贵民:“好的，到时候让你认背影。”

白燕:“那得给我钱！”

苟贵民笑着说道:“会给钱的。”

嘴上苟贵民说给钱，心里想着，就怕你没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