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目不转睛,用望远镜盯着大门口。
很快,田副局长出来了,张银龄像送其他人一样,只送到门口,便返回了。这时一个身影,引起了赵启山的注意。
那是个年轻人的身影,他一直把田副局长送下台阶,还为田副局长把着车门,学着日本人的样子,给田副局长半鞠躬,一直送着田副局长离开。
赵启山把望远镜焦距,对准这人的脸,调到最清楚,浑身颤抖,头发根都要竖立起来,是他,真的没错!
赵启山知道,目前对他威胁最大的人,不是苟贵民,不是白莲,而是这个人。
苟贵民查柴进成被毒杀,只有白莲见了化装后的他,自己可以找各种理由,不与白莲见面。即便是白莲见到自己,是否就肯定认出自己,都不好说,如果是这人见到自己,那就看谁的拔枪动作快了。
不行,这个人一定要除掉!
赵启山现在监视位置挺灵活,可以在樱花宾馆周围各处走动。他要去找孙福生,要孙福生做好准备,安排狙击手,首先干掉这人。或者自己亲自动手,因为行动队的狙击手,不认识这人,只有自己和孙福生认识。在军统训练营地,自己的射击成绩,远远好于孙福生,自己亲自狙杀这人,把握要大于孙福生。
从哪个位置隐蔽呢,现在这个位置最好。但这个位置来人多,警局特勤队头头,宪兵队那个像猪头一样的队长,这么一会功夫,都来这里看过了。让孙福生和队员埋伏在这里,要先干掉敌人狙击手,不被发现是不可能的。
远处那个水塔是好地方。那上面也布置了警察,同样一个狙击手,一个观察员。自己可以先上去,干掉这那两个警察,然后让孙福生和狙击手藏在那里。
关键得手后,我们的人怎么撤离呢?狙击枪一响,敌人会很容易发现,袭击来自水塔。自己上塔时,不能让别人看到,孙福生和队员上去时,也不能引起敌人的怀疑,开枪后,还要掩护水塔上人的撤退,那必须周密布置。
自己找孙福生之前,先去钟义民那里点个卯,钟义民长时间见不到自己,会起疑心的。
赵启山走向钟义民的位置,极力放松,装作若无其事,百无聊赖的慵懒状。
与赵启山相反,这时的钟义民,却是紧张异常,像热锅上的蚂蚁。见到赵启山,不等赵启山开口,拉着赵启山就走。
“快点,快和我去宪兵队,苟贵民被抓了,他杀了白莲,就是关东军奉天医院里,被毒死那个柴进成的姘头,那个唱戏的,还记得吧!”
赵启山说道:“这我哪能忘啊,本来不是我们的案子,老苟极力争取参与进去的,后来张勇也参与了破案。”
钟义民道:“对,我们走吧,去宪兵队。”
赵启山道:“别着急,钟室长,你把我搞糊涂了,老苟杀了白莲,为什么啊?”
钟义民道:“我还不太清楚,好像是奸杀。可能想强奸白莲,白莲不从,或许是奸后怕人家告发,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赵启山还有点担心,“那个名角,叫白莲的人,她死了吗?”
钟义民道:“死了,不然宪兵队也不会当成大事,让我们立即过去。”
赵启山:“这里我们不管了吗?”
钟义民:“这里本来也没咱们什么事情。”
赵启山回想早上办公室的情景,判断一定是张勇杀的人,然后嫁祸苟贵民。那么夜来风客栈的事情,也一定跟白莲有关系。
如果白莲真的死了,苟贵民被抓顶包,自己倒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