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只要这两人以前不认识你,你想怎么样都行。另外,像你说的,我们在苟贵民家,在他的其他女人那蹲守,是不是也能等到他?”
张勇:“这些人家周围,苟贵民比我们熟悉,别打鹰不成,反被啄瞎了一只眼。”
赵启山:“可以保密,然后让老刘给老苟通风报信,演的像一点。下午,我就去找小兰,我想,只要我一有动静,苟贵民就能知道。”
张勇:“我也想这样干,看来这条老狗,一刻都没闲着,时刻准备着咸鱼翻身。”
赵启山:“还有一个人,怎么一直没有消息,就是白燕,这个苟贵民的姘头,好像是这人从来不存在似的。”
张勇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骂了起来,“他妈的,这个女人会遁地术,抓住她,我要扒光她衣服,看她身体是不肉长的。”
赵启山道:“如果有必要,可以通缉白燕,让警局行动起来,各派出所、分驻所,都出去找人,我就不信,那个女人有多大能耐,可以躲多久。”
张勇问道:“你为什么想通缉白燕,没有情报,说她与苟贵民是同伙。”
赵启山道:“你不认为他们可能在一起吗?听说白燕屋里,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这是有预谋的出逃。”
张勇:“昨天,苟贵民拿枪逼着我,还问我白燕的下落呢,看那样子,苟贵民真不知道白燕的下落。”
赵启山:“哦,这真的有意思了。”
自从白莲死后,这个戏班也解散了,别人都各奔东西,唯独小兰和老陈,被特高课留下来,说案子没有结案,两人就不能走。
这个大院,被特高课当做一个据点,偶尔可以关押个嫌犯。老陈被强迫打杂,小兰被放在厨房帮忙,还做点洗洗涮涮的事情。两人不想待,又不敢逃,在这里度日如年。
当赵启山坐在小兰的对面,小兰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哭哭啼啼,一口答应全力协助找小乞丐。她恨不得立刻就找到那人,自己好离开这里,离开整天提心吊胆的地方。
前些日子,警察和宪兵队,曾经拿过一些照片,或带她过去,对一些人进行辨认,她也认真仔细地看过,没有发现那个小乞丐。这两天,没人理她了,让她抓心挠肝,不得安宁,甚至她都想随便指认一人,好让自己脱身。但她一来不敢,二来也确实不想害人。
离开了戏班院子,赵启山又来到白燕家,让他意外的是,这里没人,执勤的警察脱岗溜号了。
白燕家的东西,已经被人偷的差不多了,这到底是警察拿走的,还是外人偷的,没人能说的清楚。或许先是警察偷,为了掩盖,警察又放手让外人进来偷吧。
最后,赵启山又来到苟贵民的家,这里的监视还算完整,没有死角,人员也都在岗。
赵启山知道,并没有抓苟贵民的家人,便直接敲了房门。
一个憔悴的妇人开了门,“你是……”
“我是保安局二室的,叫黄金山。”
“哦,是黄先生呀,你请进,我听说过你。”
赵启山走进了房间。
这个地方虽然不算高档,也绝不是平民区,家里摆设不算奢华,可也绝不是寒酸。苟贵民在外面,养了那么多女人,可见钱是没少“赚”,的确做了不少“黑”生意。
“你是苟太太吧,孩子不在家?”从苟贵民的资料,赵启山知道他们有两个儿子。
“是的,我是苟贵民的妻子,孩子上学去了,警察不允许我出门,我只能待在家里。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我有裁缝手艺,也可以养活孩子,原来也有老客户,街坊邻居上门,让我做衣服,改衣服。自从老苟出事,没有人敢上门了。”
从言谈举止,能看出这个女人见过世面。
苟妻看着赵启山,并无恐惧神态,“黄先生,你今天是来搜查,还是来问话?你若来搜查,就请自便;若来问话,就请坐,我给你倒杯水,全力配合你。”
赵启山说道:“高木室长指示我负责这个案子,我还从来没有来看过,今天第一次上门打扰,也是职责所在,也请苟太太不要介意。我也不是搜查,也没有问话的意思,你带我看一下电报机藏的位置吧。”
“好的,在厨房,烟道的夹层里。现在还是刨开时的样子,也不许我们动。”
说着,来到厨房,赵启山看到,那里还是一片狼藉。
“他藏东西的时候,我带着孩子在娘家,我父亲病重,东西都是他一个人藏的,金条也不是给我们用的,是他在外面养小的费用。”
赵启山看了一眼,难怪苟贵民藏的东西,一下子就被人发现,他真的不是一个建筑师,也不是一个好的泥瓦工。
“苟太太,你知道他在外面有人,有几个,都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女人叹了口气,“结婚前我不知道,结婚后他外面的女人,就没有断过。有过多少,现在还有几个,我一概不知道,也从来不过问,问了也没用,徒增烦恼,我也没有办法,只有控制住他手上的钱。其实,只能控制他的工资。”
这也是个悲哀的女人。
看来这个电报机,苟贵民当时就是临时一藏,结果一直没能脱手,成了一大“罪证”。
苟贵民花天酒地惯了,让他隐姓埋名地躲藏起来,从此不再露头,那绝无可能!赵启山心里有数了。
回到保安局,见高木还在他的办公室里,这可是少有的事情。
钱无尽和周小光,都找到办公桌坐下了。钱无尽用了苟贵民的办公桌,周小光坐在了赵启山对面,两人正在学习保安局有关文件。
赵启山径直进入里屋,向高木报告了与张勇见面情况,最后说道:“张桑对苟贵民恨之入骨,估计昨天在妓院,苟贵民羞辱过张桑,张桑侥幸逃脱,实属万幸,以至今日,张都不肯来办公室和我见面。”
高木问道:“你没有传达我的话,要活的苟贵民?”
赵启山道:“我反复强调了你的命令!”
高木说道:“很好,你去了戏班那里吧,有什么想法?”
日本人信息反馈就是迅速。
赵启山道:“是的,我先去找了小兰姑娘,再去了白燕家,最后去苟贵民家。我的想法,从小乞丐入手,引出苟贵民,进行抓捕,但还请高木室长来领导。”
高木抬头瞧着赵启山,“我说过了,需要多少警察,你提出来,我去协调。”
赵启山为难的表情,摇头说道:“暂时不需要其他人,我们室里人就可以了,但是我没有权力和威信。”
看着高木不满的形态,赵启山不失时机,把上午与田副局长的通话,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对离间高木与田副局长的机会,赵启山怎会放过?
再看高木的脸色,由于愤怒,已经变成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