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启山早早来到保安局,要了关东军驻奉天情报部的电话,找高木室长,但高木还没有来上班。
一会儿,钱无尽和周小光,陆续来到办公室,赵启山便给两人交待任务,让钱无尽注意狙击点,但不要打草惊蛇,给钱无尽一架望远镜,如果枪手,不是对自己人开枪,可以不予理睬,但不能让枪手逃跑了。
让周小光埋伏在庙东边树林里,防止有人从东边窗户,向里面打黑枪。
这时,桌上电话响了,赵启山抓起电话,是高木打来的。
赵启山把今天的行动,三言两语给高木做了汇报,并强调这是与张勇商量好,引出苟贵民,对他进行抓捕。
高木也感到突然,“你认为苟贵民能出现吗?”
赵启山答道:“没有把握,如果苟贵民不出现,也让小兰姑娘认一下人,因为小兰看过照片,说照片中的人,从侧面看,很像劫持白莲的同伙,那个小乞丐。”
高木盯着问了一句:“那几张照片,从哪里搞到的?”
赵启山道:“是张桑托人寄过来的。”
高木疑惑,“他为什么要寄过来?”
张勇提出,整个行动,在击毙苟贵民之前,对高木保密,要说事发突然,来不及请示。赵启山只想着击毙苟贵民了,并没有多想,为了好把责任推给张勇,才提前向高木报告。看来,整件事情,深究起来,有许多问题。
赵启山不得多想,所有问题只能推向张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勇要邮寄给我,可能是线人不想露面吧。”
线人不想露脸的情况,历来太多了,也解释得通。
高木又问道:“抓捕苟贵民,你们人手够吗?”
赵启山说道:“因为苟贵民不一定出现,所以我不想动静太大,不想调动警察局人员。如果苟贵民出现,我们首先击伤苟贵民,让他无法逃脱,然后直接送医院,那时再通报宪兵队和警察局。”
高木好像那边还挺忙,便主动要结束通话,“你去局办公室,开出一辆汽车,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记住,要活的苟贵民。”
随着赵启山的“明白”声,高木已经挂断了电话。
苟贵民若真出现了,高木得到的,肯定是一具尸体,这些还真不好对高木解释。
赵启山让钱、周先行动,离开保安局,直奔关帝庙。自己去局办公室拿车。
在局办公室窗口,赵启山见两人走出大门,随后,一室老刘,也跟随两人出去了。
赵启山拿上车钥匙,从车库里开出车,直奔戏班。
到了戏班,与管事的特高课小组长,打了个招呼,带着小兰,就出来了。
时间还来得及,赵启山要让所有人都就位,也必须让苟贵民出现。
昨天那种神秘情绪,肯定引起了老刘警觉,否则,自己也不会被跟踪。赵启山猜想,老刘肯定通知了老苟,按照老苟和老刘那样的能力,两人今天肯定做了准备。或许,老苟已经埋伏在保安局周边,就等着老钱、老周出现呢。
约摸时间差不多了,赵启山带着小兰,直奔关帝庙而来。赵启山把车停在门口,两人都没有下车,而是仔细观察起来。
随后,赵启山又启动汽车,围着破庙转了一圈。埋伏在小树林中的周小光,给赵启山发了信号,一切正常。
钱无尽没有发信号,证明那边有情况,应该是张勇埋伏到位了。这小子,不出所料,果然弄到了一支狙击步枪。
赵启山停车,紧贴大门口的台阶,用车身,挡住射击方向,小兰坐在车后排,赵启山让她从自己这一侧下车,然后两人连车门都不关,迅速跑进大门里面。
一进大门,见东侧窗户附近,绑着一个乞丐,双手吊在屋梁上,双脚离地两拃高,地上还放了一把大砍刀。
看样子,这个乞丐吊在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眼睛无神无光,看到小兰,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兰姐吧,你怎么才来呢?快把我放下来!”
赵启山进庙后,手枪已经抽出来,仔细观察庙里各个角落,确定没问题,又查看中央立柱,发现有人攀爬过。
赵启山看小兰,已经跑到那乞丐身边,从地上捡起了砍刀。
赵启山大喊道:“不要动他!”
赵启山喊晚了,小兰手上的刀,已经挥向乞丐上方的绳子。
小兰是穷人家的孩子,从小进了戏班,身体动作是迅速的,力气也不小,一刀下去,吊着乞丐的绳子,就被砍断了。
赵启山已经冲了过来,拖扯着小兰,迅速来到最近的窗户边。赵启山跳上窗台,随着轰隆的爆炸巨响声,赵启山拎起小兰,甩到了外面,自己也纵身一越,翻滚到外面。
随后,尘烟四起,笼罩了整个庙宇。随着中央立柱被炸断,庙内的整个屋顶,都坍塌下来。
紧接着,“砰”、“砰”、“砰”三声枪响。
听枪声,像狙击步枪,但灰尘太大,根本不知道打的哪里。
周小光立刻跑过来,扶起小兰,赵启山已经站了起来,喊道:“躲入树林中!”
赵启山自己,却向正门跑过去。
来到正门前,见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人腿上中枪,是老刘;不远处,躺着另一个人,正是苟贵民。
苟贵民身中两枪,虽没咽气,但肯定活不成了。
赵启山回到老刘身旁,踢开他掉在地上的枪,帮他止血。
这时,只见钱无尽押着张勇,朝众人走了过来,一支莫辛纳甘狙击步枪,配着崭新的瞄准镜,背在老钱背上。
看到赵启山,张勇还咧嘴笑着。
赵启山知道张勇也在害自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耳光,扇在张勇脸上,下面一抬腿,踢在张勇的肚子上。张勇“哎呀”一声,滚到了地上。
赵启山对钱无尽喊道:“把这个混蛋给我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