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蔡文波与田汝真,从防空布置,聊到长沙保卫战的意义,就听蔡文波说道:“我赞成兄弟的意见,这一仗必须打,从政治、经济上考虑,自从台儿庄之战、先局部胜利,后整体失败之后,我们也急需一场胜利,才能提振抗战信心。”
田汝真道:“是啊,武汉保卫战,我们找到了对付日军的方法,总体上增强了军人的信心,也让日本明白,灭亡中国,它的力量还不够!再打一次胜仗,才能坚定人民胜利信心。”
蔡文波道:“湖南是着名的谷仓,为国民政府粮食、兵源供给地,也是工业资源的重要基地。”
田汝真接着说道:“这里是华中战略重镇,粤汉铁路之要冲,武汉失守后,它的战略地位,已经上升到特别突出的位置,大西南,已成为我们的战略大后方,这里就是门户,是战略上要点,成为我们的屏障。”
蔡文波:“除了你说的战略战术,还有国际上的问题,也...也很重要。”蔡文波显然喝到位了。
田汝真道:“当然了,老兄就准备干这项工作,天救自救者,你若是没有信心,没有...没有决心,也不会有人真心帮助你,全力地援助...你!”
梅冬雪感觉,两人都喝到量了。这些生死兄弟,让他们尽情放纵心情吧,她想到唐朝王翰的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但愿这些好兄弟,好战友,都能活到抗战胜利那一天!
在日军司令部会议室,情报部的野田大佐,正在介绍情况,“我们的情报,中国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正试图说服他们最高长官,要坚守长沙。”
会议室首席位置,坐着日军的最高长官,第十一军司令冈村宁次,他集中了此次可调动的全部人马,十万余人,“这次他们的最高军事决策者,还是那个蒋介石吗,难道他从不下放指挥权,或者委托其他人,在重庆代替他指挥?”
野田答道:“没有这方面的消息,他从来不放手让其他人指挥,只会发生前线司令官,不理睬他的命令情况,这种情况有过,但很少。”
这时一个日军少将,用嘲笑的口吻问道:“能否再发生去年事情,他们自己再放一把火,又烧死几万人?”
会议室里,顿时发出轻松的笑声,这笑声中包含着轻蔑,还有几分讽刺。
冈村宁次摆手,制止了这种气氛,“不能轻敌,去年长沙大火的机会,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现在,要用我们的实力,夺下长沙城,用我们武士道精神,摧毁敌人抵抗意志。另外,敌人的兵力,有没有变化?”
野田道:“没有变化,兵力仍然在二十四五万,外加一些警察性质部队。”
冈村宁次对旁边一个中将衔人说道:“按原计划,由赣北、鄂南、湘北分头进击长沙。”
中将“嗨”一声,又对野田大佐说道:“情报部要把重点,放在上次会议中,确定的几个核心节点上。比如三七五高地,还是一支杂牌军在防守,这是我们穿插部队打击的重点,要把周围情况了解详实。”
野田也“嗨”了一声,马上又补充道:“这支杂牌军,还是有一定战斗力的,在武汉会战中,就是这支中国军队,袭击了我们穿插部队,使我们辎重炮兵,受到很大的损失。”
那个少将衔人怒道:“是他,那个杂牌军团长?好的,三七五高地,在我的攻击路线上。”
野田道:“现在,这个家伙当上旅长了,对关键节点上的人员,我们制定了一个计划。”
少将道:“我倒希望在战场上,消灭这帮人,不想让你们暗杀掉!”
中将生气说道:“各司其职,情报部对各个关键人物,该除掉的除掉,该策反的策反。下面布置物资运输事项……”
在长沙第九战区司令部,薛岳将军对满屋的人说道:“委员长已经下定决心,完全赞同我们的意见,坚决守住长沙。今日之国际形势,与去年有很大变化,欧战爆发,世界范围内阵营分明,我们要展现我们的信心,我们的能力,让友帮、让世界都看到。日本在诺门坎事件中,遭到了可耻的惨败,急于在中国战场上,重树不可战胜形象,我们不给日军树立信心的机会。下面,请参谋长,把近来日军调动情况,给大家介绍一下。”
在日军情报部,野田大佐正与几个人开会。可以看到,这些人的军衔都不低。就听一位大佐衔的人说道:
“排在第四位这个人,比较特殊,就是军部会议中,提到的杂牌军旅长,他叫田汝真,毕业于我们日本陆士。开始,他有比较强亲日倾向,和日本名望家族后代女子相爱,曾经想加入日本国籍,未果,后来两人到满洲,同居生活。我们分析,应该受到女方家族阻挠,不能顺利娶到该女子,说了许多反满反日的话,被特高课列入黑名单。”
野田问道:“这个女子是哪个家族的?”
“山口家族,哦,企业界那个山口家族。近些年,家族才有人,进入了特高课。”
野田又问道:“是山口家族特高课的人,对这个田汝真采取了行动吗?”
“是的,这个田汝真,当时已经任职满洲国军,当了团长,从奉天去新京报到,准备在火车上动手处决,结果被田汝真逃脱了。”
野田不屑地说道:“这些特高课的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尤其是那些半路出家的人,特别自以为是。你的想法,是想策反这人吗,能否做到?”
“试一试看,我们也不会损失太大,派一个小人物,试探一下。”
野田点头,“如果是这人被抓了,对我们的损失不大,如果成功了,收获巨大,这样可以赌一下。”
“我也这么想的。”
野田继续说道:“田汝真对帝国皇军,是有血债的,可以先答应他,免除他的责任,然后在即将成立的新政府,许以重要职位,先把他拉过来,等这湘鄂之战结束,依照他是否立功,再决定怎么处置他。”
“我们分析,田汝真是聪明人,从我们收集到他的言论,此人对中国政府,多有不满意的地方。所以,存在策反他的可能性。还好,我们提前做了准备。不然等信寄到,已经晚了三秋了。”
梅冬雪正在分析一份日军电报,前线部队联系,有时电报加密的密级不高,但要求及时破译,否则只能做参考。
“梅教官,有人打电话找你!”
“找我,哪来的电话?”
“外围岗哨,那人自称你的学生。”
梅冬雪说道:“接过来吧!”
电话响起,梅冬雪拿起电话,“喂,你好,你是哪位?”
“梅教官,你好,我是军统第三训练基地,电讯队第三期学员,我叫田富林。”
“田富林,有印象,有印象,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梅教官,我想请你帮助,我现在受到不公正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