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搂过娟子,安慰她,“看,你懂这么多语言,真好,谁家的新闻都能听。”
娟子说道:“我们上学,只学一门英语,日语是当母语说的,中国话,都被当做了地方话,离开台湾,上英国殖民地留学,可我英语并不如日语流利。”
赵启山说道:“钟义民去了外务局,奉天新市长来了,连胡歌清也到了外务局,做了个什么官,你也去吧,会那么多语言,能收集到更多的情报。”
娟子撇嘴,“我才不去呢,为日本鬼子唱赞歌,知道是假的,表面上的,我心里也不舒服。”
赵启山道:“工作,搜集情报,比脸面重要!”
娟子笑道:“你适合去那里!”
赵启山不解,“为什么我适合去那?”
娟子用手掐了赵启山脸,嘲笑道:“因为你的脸皮厚呀!”
赵启山搂过娟子,压在身下,“好呀,我让你好好看看,我的这张厚脸皮。”
两人玩笑嬉戏,颠鸾倒凤地滚到了一起。
第二天,奉天保安局二室,接到一封指令,调副室长黄金山,即日去新京外务局报到。
赵启山大感疑惑,拿起电话,给钟义民拨了过去。别人接了,说钟义民不在。
他想给黄德彪打电话,但没有黄德彪的号码。
赵启山给军统,给延安汇报后,悻悻地踏上了去新京的火车。
赵启山来过一次新京,那次是高木派他出差,送了一份文件,还代表高木,参加一个会议。
那个会议,仍然是用日语发言,介绍情况,通报关于苏蒙方向情报,赵启山努力听,还是听的稀里糊涂。除了带回来的文字东西,由娟子翻译后,向军统和延安做了汇报,会上听到的东西,赵启山一概不敢汇报。
情报的用语,如果有一个词句用错,意思可能差别巨大,容易误导上层战略决策。
这次没什么事情,赵启山把新京,原来名字叫长春的城市,玩了个遍,最后来了伪满洲国外交部,现在被降格为外务局。
拿着命令递给了门卫,赵启山就在会客室等着。
这里装饰得富丽堂皇,比奉天市政府高级多了。这么一个突然的调动,赵启山知道,跟钟义民和胡歌清,脱不了干系。
时间不长,来人把赵启山领走,上到三楼,进了一间办公室。赵启山看了一下门牌,是通商处。
赵启山进屋,办公桌前的人站起身来,“黄金山吗?年轻有为哟,请这边坐。”
在这人坐在沙发上后,赵启山才坐了下来。
“我姓那,是通商处副处长,我负责通商处三科,接受双重领导,一重领导,当然是外务局了,另一重领导,就是保安总局。”
赵启山笑了,“那处长,接到命令,把我吓一跳,怎么把我整到外交部了,我知道外务局,是外交部降格的,现在明白了,只不过换个办公室,还做原先的工作,是吧?”
那处长也笑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还是反间谍,性质可完全不同。将派你去中华民国国民政府,简单点说吧,去南京政府,与他们进行情报联络,共同反重庆、反延安的间谍渗透。我们在南京使馆的通商部,在许多地方有分支机构,可能派你去武汉负责。”
赵启山惊奇,“派我去武汉,要多长时间?”
那副处长说道:“外交人员,一般两三年,要进行轮换,但我们三科特殊,可能时间要长很多。哦,你放心,现在正研究家属陪同问题,到时候家属可以陪在身边。”
赵启山问道:“有没有具体工作守则,工作要求,任务,还有要注意的问题?”
那副处长哈哈笑了起来,“也是个性急的年轻人,这些具体任务,肯定有人给你做交待,我只是告诉你,你已经是一名外交官了。嗯,还有一事要明确一下,你保安局的身份,也保留着,是留在奉天,还是留在新京的保安总局,那时由保安局来定。”
“那处长,你能透露一下,”赵启山把他的疑惑问了出来,“我在南京政府,或者我在武汉,我的直接领导是谁,不可能让我听保安总部,或者奉天保安局的指挥吧?”
“这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直接领导者,是我们派在南京政府的公使,他叫胡歌清,你应该认识的,原来是奉天副市长。”
赵启山点头,心里明白了,原来如此。
回到奉天家中,娟子真的舍不得与赵启山分开,想让赵启山以各种理由,推迟上任,直到她能跟随在赵启山的身边。
对于赵启山的新工作,延安回复只有“收悉”两个字。
重庆军统局总部,希望赵启山尽快赴任。随后,根据毕站长的提议,孙福生接替赵启山,担任奉天市行动队队长,晋升上尉军衔。但驳回毕站长其它请求,包括撤销军统奉天组,将奉天行动队,直接归区站指挥。
赵启山感觉到,这是毕站长有意打压自己,拉拢孙福生,要把自己从东北清除出去。
毕站长不甘心,再次给重庆总部打报告。最后,总部又退一步,同意孙福生的行动队,在赵启山离开东北期间,由区站直接领导,就是归毕站长领导。
那么,赵启山能指挥的人,只有自己的妻子,电报员娟子了。
这些,仅仅剥夺了赵启山指挥行动队权力,更大的风暴,来自赵启山即将赴任的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