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抬拒马桩的家伙,根本就没敢动弹,因为他看到司机小柳,枪已经指向了他。
岗亭里打电话的,撂下电话,就要拿枪,可陈副队长,早就用枪瞄准了他,吓得他举起了双手。
赵启山一手拎着要钱那人衣领,一手枪顶着他的头,“打电话,给政保局,找张局长。”
“爷饶命,爷饶命!”那个被打的小粉脸,吓得不断求饶。
“我不要你的命,电话是要总机的吗?”赵启山怒喝道。
“是,是的,爷,我们没有权力要政保局啊!”
赵启山吼道:“我有权力,让他查一下前面那个家伙,还有你!”
“爷,你是长官吧,我有眼不识泰山,你饶了我吧,我耽误了你老人家时间了!”这个大头兵,不比赵启山岁数小。
赵启山放开手,“立正!”
包括岗亭里的家伙,三个人马上规规矩矩立正。
“你是耽误我的时间了,前面收我钱的是谁?”赵启山问道。
“报告长官,是我们的排长!”
赵启山威严地说道:“告诉他,两个大洋不许花,我回来时要收回,我可怜他们,太阳底下,认真履职检查,他却给我来这一手,当我是块肥肉了!”
赵启山挥手,让陈副队长上车。又对粉白脸说道:“把枪拣起来,背好!”
看来挨打的粉白脸,是这三人的小头目,高声喊道:“立正!”
刚挪开拒马桩的那个家伙,也马上立正。赵启山边上车,边随口说道:“稍息,稍息!”
司机小柳,开车略躲了一下拒马桩,然后过桥,扬长而去。
陈副队长哈哈大笑,“赵队长,你演得真像,如果他们反抗,你开枪吗?”
赵启山:“当然开枪!如果他们不服,我直接找张新白告状。”
司机小柳接话:“对这帮兵痞子,开始就不能拿钱!一给钱,他们就认为我们好欺负,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也想燕过拔毛。”
赵启山赞同,“你说得对,就像对待日本侵略者,如果没有东北的不抵抗,如果九一八就像今天这样,奋起还击,坚决抗战,可能情况大不一样。”
小柳又问道:“赵队长,你真认识政保局的什么局长吗?”
赵启山笑而不答。
陈副队长斥责小柳道:“你怎么回事,让赵队长笑话我们,不该问的别问!”
小柳一声“是!”回答得非常响亮。
三人都笑了起来,赵启山爽朗地说道:“我认识他们的局长!”
三人轮流开车,小柳对赵启山的车技,赞不绝口。陈队长开车技术最差,开的最少。
经过一天的赶路,三人来到了战线分界区域。中间经过两道日军岗哨,凭着张新白的证明,还有赵启山并不流利的日语,最后都通过了。
找到一个高档客栈,三人住下,第二天赵启山摸清了情况。赵启山让陈副队长、小柳留下,汽车就停在客栈院里。又约定备用地点,做为紧急情况联络之用。
晚上,赵启山一身夜行衣,离开了客栈。
敌我双方战线,只隔着一条河。
夏天,这条河对赵启山来说,简直就如同澡堂,轻轻松松就渡过去了,连单手举在水面的衣服。都没有湿。
上岸,赵启山穿衣服时,一声“口令”,在前面响起。
“自己人,我是军统谍报员,要见田汝真旅长。”
这时,三个士兵围了上来,搜走了赵启山的枪。
赵启山被带到连部,连长上下瞧了瞧赵启山,“你找我们旅长干什么?”
“有重要情报!”
“情报在哪?”
赵启山笑着指了指脑袋。
连长道:“等明天吧,你先在我的床上睡一觉,但要把手脚捆上。”
赵启山斩钉截铁说道:“不行,必须现在接通,直接找田旅长!”
连长笑了,“你是谁呀,这么大的口气!不行,旅长已经休息了。”
赵启山威严地说道:“要叫醒他,立刻!”
连长被赵启山威严镇住了,“好吧,我给你接旅里军统组。”
赵启山道:“我再说一遍,直接接通田旅长!”
连长道:“我没有权力直接通话旅长。不能仅凭你说是军统谍报人员,就经多次转接找旅长。”
赵启山笑了,“你就赌一把,赌输了,只是挨骂,否则,耽误大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连长想一下,认为赵启山说的有理,直接要通旅部电话中心,报了前沿阵地连队番号,说明情况。
最前沿阵地,直接找旅长,接线员哪敢耽误。
一会儿,就传来田汝真的声音,“你是谁,有什么事情?”
“我是山娃,军统奉天组组长赵启山。”
电话另头停了一会,“你怎么证明身份?”
“蔡文波能证明,另外,嘉美也可以吧。”
田汝真道:“把电话给我的人。”
赵启山把电话交给连长,就听田汝真说道:“你马上带一个班,亲自把这人,直接送我这里来!”
“是,旅长!”
撂下电话,赵启山看着他笑,“还用捆我手脚吗?”
“不敢,不敢,请恕罪!”
赵启山哈哈大笑,和连长拉肩搭背,显得亲密异常,连长也受宠若惊。
即将见到几年里,朝思暮想的哥哥,赵启山无比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