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山自然不能告诉她实情,便逗她道:“我找了一个女特务,一个大资产阶级,人家当然不要我了。”
这句话惹怒了梅琴,“我这特务,给你们提供了多少情报,嫌我是大资产阶级,以后别要我的情报,我还不伺候你了!”
说完,梅琴去了书房,不理赵启山了。
赵启山想安慰梅琴,但他心里太乱了,他着急离开东北,等我军把东北一封死,或者把沈阳一围,自己也走不脱了。
此时此刻,在遥远的西南,省主席躺在床上,烟枪在手上,两个小女孩在伺候着他过烟瘾。
“田老弟,还是你们接受新教育的人,做得好,没有养成我这种恶习。你说像我这样,整天躺在这里,冒着烟泡,什么都干不了。”
坐在桌旁的田汝真说道:“刘主席,你要不想戒了这种爱好,许多事情,也可以交给手下去办。但你让我训练新军,不能都由新人组成,还必须有相当的骨干,我的意见,还是把咱那个旅调回来,作为新部队的骨干。”
刘主席道:“这恐怕不好办,老蒋那人疑心太重,总跟我说,国之不保,省之焉附,这我还不懂吗?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他很快已经无兵可用了,我们再调回精锐,他会做何感想?”
田汝真道:“从抗战后期,尤其是我离开部队后,就没给那支部队发展空间,部队像带了个紧箍咒,毫无发展。总统也不在乎那一个旅,但我们新部队,可不能没有骨干。”
刘主席:“你那个旅是王牌旅,太敏感,我给你换一个别的旅吧。”
田汝真道:“总统不会记得哪支部队,参加过什么战役,只要他点头,国防部就无法反对。新编练的部队,要想有战斗力,必须要有好的血统,基因很重要,这就是我要调回那支部队的原因。另外,我对原部队熟悉,用起来很顺手。可以把那支部队,改编成教导旅。”
刘主席:“行,我去把这支部队要回来,这几万的新兵,你一定给我训练好了,那可是我们仅剩下的家底。”
田汝真道:“刘主席放心,新训练的部队,和我原来的那支部队一样,绝对忠于刘主席。但也不能大意,国防部一定会往这里派政训官,派保密局的人,我们要选一些好人,别让那些乌七八糟的人进来。”
刘主席:“那自然的了,我们拿钱训练的人,我们养的兵,不能被老蒋给收了去。”
田汝真已经联系党组织,希望趁机派出一批同志,进入这支部队,牢牢掌握这支部队,在关键时候,举行起义。
组织上目前派了一些同志,但没有军事背景,只能安排低级军官职务。田汝真急需一批高级干部,特别是把特务系统抓在手上,他想到了弟弟赵启山。
刘主席是行武出身,心狠手辣,自从抽上大烟后,变得萎靡不振,很少管具体事务。
两个月以后,田汝真原来那支部队,成建制调回了省内,田汝真非常高兴,把一些有职位,有战斗经验的我党同志,都安排到了重要岗位,又不断发展党组织,基本上掌握了这支部队。
这天,田汝真回到家中,田嘉美迎了上来,“看你今天心情特别好,遇到什么好事了吧?”
田汝真道:“是遇到好事情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猜到?”
田嘉美说道:“让我猜,就是你兄弟有消息了。”
田汝真哈哈大笑,“看来你永远不会忘了他,念念不忘呀!”
嘉美道:“我当然不会忘了他,不仅仅是他那年救了我,更重要的,是在东北反日运动,好像我和他是战友一样,反满抗日烈士的孤儿,我们救助,再给他们送过去,送到一个叫猎户屯的地方,放在各家收养。”
田汝真道:“他现在可麻烦了,被自己的部队,困在东北出不来了,很可能从地下,走到了地上,如果不能随部队走,那就要离开部队。嗯,离开部队干什么呢?”
田汝真首先想到警察局,但他得到情报,沈阳市警察局长,就是张荣仪。
也不知道弟弟和张荣仪联系上没有。这些话,田汝真是不能跟嘉美说的。
“对了,我那个弟弟,他结婚了,娶了一个叫梅琴的女人。”田汝真转换了话题。
嘉美道:“你说过了,那个女人还在你部队待过。”
田汝真点头:“嗯,是的,我说过,长得挺漂亮,和你还真有点像呢。”
田嘉美娇羞地说道:“这么说我长得也漂亮呗。我曾经看到你弟弟,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两人同乘一辆人力车,去袭击关东军军官俱乐部,肯定是他的同志。按你说的情况,你兄弟娶的女人,首定不是她了。”
田汝真说道:“我那个弟弟,以前确实结了婚,那个弟妹,也是他军统训练基地的同学,牺牲了,这个也是他同学。”
这时,田念真跑了过来,“爸爸,妈妈,妹妹又哭了,阿姨没绐她喂奶。”
嘉美对孩子说道:“妹妹还小,她不会说话,她哭有时不是饿了,只是她不高兴。”
田念真:“她总是不高兴,如果是弟弟,肯定不会这么哭。我再去看看,叫她别不高兴。”
嘉美看着小念真的背影,伤感地说道:“不知道这个孩子,还有没有其他家人。”
田汝真道:“肯定会有点,没有爷爷奶奶,姥爷姥姥,也会有叔叔大伯等亲戚,等战争结束后,我们帮他找吧。”
田汝真和嘉美哪里知道,他们两人,正是念真的亲伯父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