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存勖一脸的和善,用长辈的口吻问杨子荐:“杨公子啊,今日这事,大家也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我和令尊十分投契,虚话假话咱们就不说了,直接打开窗户说亮话吧。”
“我想问一问,乐昌县主是杨公子的未婚妻,杨公子却弄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什么?杨公子知不知道,今日若非小女恰巧看到了阻止了,那么江知行会是什么下场?”
“他酒后无德,跟别人的未婚妻有了首尾,还让先生和同窗们都看到了。传出去就是他品德不端,人品败坏,从此没脸再回书院,将来也无缘仕途。我就想问一问,是不是我儿得罪了杨公子?若他哪做错了,我替他给你赔礼。”
杨子荐低垂着脑袋,半个字都不说。
杨大人怒气冲冲,过去在杨子荐的膝弯处踹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呵斥道:“小畜生,你还不原原本本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你要闹这一出!”
到这一步,人家人证物证俱在,前路后路都堵死了,再狡辩也混不过去,还不如坦诚的交代,然后该道歉道歉。
杨子荐跪在地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巴紧紧抿着,就是不开口。
杨大人气得又踢他一脚,“还不快说,你个孽子,你不在这里说,是想进龙鱼卫大牢说吗?”
杨子荐双拳在身侧握紧,额上青筋蹦了蹦,突然仰起头来,大声道:“我不想娶赵嫣儿行了吧!我早跟你说过,我不想娶赵嫣儿,我跟她定亲,多少人在背后看我笑话,笑我娶个父不详的私生女,笑我娶个丑八怪、母夜叉!”
杨大人还没做出反应,赵嫣儿先扑上来,照着杨子荐的脸就挠,“你才丑八怪,瞧瞧你这样儿,你看不上我,我才看不上你呢,瞧你又黑又挫,还塌鼻梁小眼睛,丑死了!”
杨子荐一把将她推开,伸手在脸上被指甲刮的地方摸一下,“嘶”了一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跳起来就大嘴巴子往赵嫣儿脸上抽。
“给你脸了,以前让着你,是看在你舅舅的面上,以为我怕你!”
男子的力气不是姑娘家能比的,这一巴掌,直接把赵嫣儿抽得趔趄几步,脑袋险些撞在墙上。
众人看得愕然不已,这就开始狗咬狗了。
杨大人老脸都丢光了,赶紧上去拉架,一把扯过杨子荐,照着脸上也是一巴掌,“混账,瞧你干得都是什么事,还敢乱来!”
杨子荐扭过头,一张脸通红通红,脸色狰狞地吼:“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还不是你非要逼我娶她。她自己是个好色的荡妇,瞧不上我的长相,才逼我设计江知行的。能怨我吗,不都是你们逼的?”
说完推开杨大人,冲出门朝外跑去。
杨大人被他推的倒退两步,揉了揉胸口,骂几句:“逆子,逆子!”
使劲儿喘了两下,只觉得一口气憋胸口上不来。他怎么就生了个这么蠢的玩意儿,半辈子的脸,都给他丢光了。
江存勖道:“杨大人消消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家都有不省心的孩子。杨公子还小,不懂事,等再大大,就懂父母的良苦用心了。”
杨大人一只手微抖着,羞愧地叹气,“江老弟啊,真是对不住了,今日这事,是我教子无方,家教不严,回头我定带着那小畜生登门给令郎赔罪。令郎昏迷时间不短了,大夫在这里,快让大夫给看看吧。”
然后看向赵嫣儿,“县主,你回去吧,这事我会和寿王殿下说说,既然你看不上小儿,两家的亲事就算了。”
赵嫣儿的脸这会儿肿成发面馒头,狠剜了杨大人一眼,道:“早这么做不就完了吗,非要闹成这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