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少年中,除了那个已经死了的外,其余还有三个,都是昏迷不醒。
之所以昏迷不醒,不是受惊吓过度,就是因为沾染了阴煞之气。
江稚鱼走近,伸手在上空,拂袖而过,那些缠绕在他们身上的阴煞之气,就如乌云遇到烈日,顷刻消散。
“没事了,把他们叫醒吧。”
花里长以为江稚鱼挥那下袖子,是在赶蚊蝇,叹息着道:“试过了,叫不醒。今早找到他们的时候,都叫了半天了。”
陈二上前去,“怎么这么磨叽呢,我家姑娘说能叫醒,就一定能叫醒。”
弯腰在最边上的少年脸上拍拍,“喂,醒醒,天亮了,别睡了,醒醒。”
旁边少年的母亲急忙上前,“我来我来……”
话没说完,那少年就缓缓睁开双眼,猛地坐起来,双眼一瞬间充满惊骇,“有鬼,有鬼,爹娘,救我,救救我,有鬼!”
众人都惊了,一时忘了反应。今早还怎么都叫不醒,这会儿一叫就醒?
陈二朝天翻个白眼,“说了还不信!”
跟另外两名少年身边的人道:“叫啊!”
“哦,哦。”
少年的家人忙去晃两人,果然晃没两下,人就醒过来。
一个表情木愣愣片刻,然后一把抱住他爹,大哭起来。另一个直接爬起来,双眼惊恐地到处乱看,在看到满院人后,才放松下神情。
花里长看了看江稚鱼,想起她方才的动作,才明白人家那简单的动作大有来头,心中大受震动。急忙去搬了两把太师椅,请陆荣和江稚鱼坐下。
“姑娘您可真神了,就那么一下,他们就好了。敢问姑娘您是……”
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问。他所知道的有这个能耐的人,不是尼姑就是道姑,再不然就是巫婆。
但眼前的姑娘明明是俗家打扮,看穿着打扮,也绝不是乡间那些巫婆,他实在不知道这姑娘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
江稚鱼理会他的纠结,而是道:“让他们几个过来,我问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花里长忙应一声,去叫那三个少年和花幺儿,“别嚎了,也别哭了,都过来,都过来……”
话没说完,外面就响起杂沓的马蹄声,片刻功夫,那蹄声敲击在青石板路上,有如闷雷。
蹄声在门外停下,然后响起交谈的声音,只是隔了点距离,听不清楚。
随即,刘七推门进来,“主子,姑娘,黔州刺史、别驾、长史、录事参军、黔州折冲府都尉、黔县县令等人求见。”
陆荣抬抬手,“让他们进来。”
这会儿院中鸦雀无声,众人脑中嗡嗡直响,一连串的官名听得他们反应不过来。
然后只见大门开处,六七名身穿官服的人大步走进来,其中还有一人穿着铠甲,一看就是武将。
乡民们都不由自主往一旁挪挪,尽量让出中间的位置来。
黔州刺史走在前面,一眼就看到坐在廊下太师椅上的陆荣和江稚鱼,连忙快走几步,拱手躬身,“下官黔州刺史刘怀州拜见阆苑郡王殿下,拜见祭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