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卢氏忽地站起来,“你说什么?”
兰心看着卢氏又是愤怒,又是不敢置信的神情,想起江知微交代她的话,这时候就把当初的事情说出来,让卢氏更心疼,才能让她不遗余力帮忙。
“那天姑娘带着奴婢上街,本来打算去书店看看的,谁知道马车刚在附近巷子停下,奴婢和车夫张麻子就被人打晕过去,等醒过来,姑娘已经被那赵臻掳走玷污了。”
卢氏不敢置信地盯着兰心,猛地捂着唇,“你说什么?”
她大声喊道:“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怎么敢?
兰心哭着打断卢氏,“夫人,早告诉您也没办法啊!那是寿王的嫡长子,老爷只是六品官,咱们府在京城没权没势。二姑娘虽然有本事,可二姑娘怎么会管大姑娘?为了老夫人,为了你和老爷,还有兄长们,姑娘就只能去给欺负她的人做妾。”
“甚至为了不让您难过,姑娘才装作是自己不检点,才和赵大爷有了首尾。姑娘说了,她就算再痛苦,也不能因为她一人,连累了老爷的前途,连累了阖府上下。”
卢氏听得心揪成一团,伏在桌上大哭:“我的微微啊,我苦命的微微啊……”
兰心松了一口气,终于激起了了夫人的愧疚之心,这样接下来要钱就好说了。
心里这样想着,担心卢氏一直陷入自己的情绪,耽误功夫,赶忙站起来,劝道:“夫人您快别伤心了,若是让姑娘知道了,还不知道多难过呢。姑娘原本不愿告诉您实情,就是担心夫人您难过,您快别哭了。”
卢氏强自忍泪,坐起身子,道:“我去求那赵臻,求他给微微一份放妾文书,我去给他磕头,我给他银子,把微微买回来。”
说着就站起来,抬脚就要往外走。
兰心急忙拦住她,“夫人,您先冷静冷静,不管用的,赵大爷他恨姑娘,他就是要故意折磨姑娘,他是不会放了姑娘的。”
“他觉得他落到今天的地步,全都是姑娘害的,他说姑娘是丧门星,天生霉运,自打纳了姑娘,就事事不顺,他恨透了姑娘,怎么可能放姑娘离开?”
“夫人,咱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虽说他已经不是郡王了,但他还是寿王的儿子,只要有寿王在一日,谁也不敢把他怎样。”
“何况老爷已经将姑娘出族了,夫人您若是一定要出面,怕是老爷回来要怪罪于您,您若是和老爷夫妻离心,姑娘心里也会不安。”
“姑娘左思右想,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才想着来找夫人您帮忙。请夫人您念在母女一场的份上,给姑娘一些银两,让姑娘逃出那个吃人的地方吧!”
卢氏惊的张大了嘴巴,失声道:“微微她想逃走!”
她下意识反驳,“这怎么能行?在京城怎么也是在我和她父亲的眼皮地下,就算不能照应一二,姓赵的怎么也不敢太猖狂,若是出去了……”
“不行,不行!”卢氏双手乱摇,“外面乱得很,她一个年轻女子,在外面太不安全了!”
“夫人!”兰心有些着急,她不能在外停留太久,否则回去会引起赵臻的怀疑,急忙道:“姑娘只有逃出去这一条路了,留在赵家迟早一天要被折磨死。夫人您听奴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