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请吧。”
虽说男生是用请求的口吻,然而他的动作实在称不上有礼貌。
心累,但是言之表面上却一副非常害怕的模样。
像是恐惧到失语,言之点头配合,动作僵硬。
跟着男生走到了学校后门,一出门后,言之就被黑布蒙住了眼睛。
言之平静地接受了。
一路上,无论是驾车的人,还是将言之带走的人,都没有一句话。
被人推进了某个地方,言之知道,自己该展现出幕后之人想要看到的反应。
于是她试探性地呼喊,即使无人回应,她也依然一刻不停。
渐渐的疲累,渐渐的放弃,最后她颤巍巍地跌坐在地上。
屈膝,将脑袋埋在双腿之间,虽然摘去了黑布,但这方空间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没过一会儿,言之听到了“吱呀”的声响。
在黑暗又死寂的空间内,这声音像是锯齿一样割裂着神经。
言之慌乱地后退,直到靠近墙壁她才感受到了短暂的安心。
“谁?是谁?”
无人回应,回荡着的只有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忽然,脚步声停下了。
言之能感觉到自己的眼前正站着一个人。
虽说她看清了是谁——萧长渊。
但是这一点,萧长渊不需要知道。
居高临下,萧长渊面无表情地看着担惊受怕的言之。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这里的言之和他认识的言国国君并非同一个人。
可他同时又有一种强烈的感觉:此言之确是彼言之。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言之努力将自己紧贴墙壁,为的就是和身前之人保持距离。
萧长渊蹲下身,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动作,言之的身躯一个轻颤。
“名单。”
萧长渊将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从深渊中爬出来的厉鬼,让人心惊胆寒。
言之心生疑惑,她不认为炼狱没有拿到两国交流会的名单。
“我,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什么名单?我不知道,你放了我好不好?”
言之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央求道,但是仅凭这一点来动摇男人,根本是徒劳。
她自己也知道,不过这央求,她也只是走一个形式罢了。
言之的脖子猛得被萧长渊捏住,她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也克制着自己的反应,一脸痛苦地挣扎着。
可脖子上越来越重的力道,根本没有给言之机会解释。
她挣扎的动静也逐渐减弱,气息也越渐微弱。
在言之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时,桎梏脖颈的力道猛得消失。
被松开后,她捂着胸口连连咳嗽,表情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疯子!你就是一个疯子!”
言之破口大骂,决绝又强硬的态度,像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萧长渊被这句话刺激到了,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这般骂他。
他的呼吸变得凝重,重叠的口吻,让曾经那个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眼前。
“疯子?我是疯了,那也是拜你所赐。”
萧长渊对着言之如是说,可他的话,却是在回应着另一个人。
那个想方设法离开他,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的人。
那个比他还要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