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艰难地抬起了身体,只是又重重朝地面摔了下去,落在白薇眼中反而是她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疼痛。
“嘶——”
她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一丢丢的同情也放大开来。
这一次,她靠近男人的举动少了一些犹豫。
蹲在男人跟前,她开始自说自话:
“他刚才是不是让我救他?要不要,我们当做没听见啊?”
“但要是不救他吧,往后时日我定会受到良心的谴责,说不定也会顿生心魔。”
“但是你看,他这明显就是被人追杀的下场,我要是救他,遭致祸端怎么办?”
“溯洄,你说我们到底救还是不救啊……”
白薇抱着溯洄自言自语,不过她的举动却像是和溯洄在对话,只是溯洄无法回应罢了。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那个陷入“昏迷”的男人眉间一皱,神色不耐。
“咳……救,我。”
男人睁开眼,与之一个对视,白薇瞳孔一震。
一时间忘记了反应,而她挣扎于救或不救的天平也开始有了倾斜。
落在白薇眼中,男人睁开眼睛的举动似乎异常吃力。
但是他的执着,以及对生的渴望,让白薇心尖一个触动。
她做出了令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
她成了白家的罪人。
救!
白薇将溯洄别在腰间,然后用身体做为男人的支撑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也幸得她会些功夫,身体素质比常人稍稍好上那么一些。
不过令她吃惊的是,这个男人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了。
“我真傻,对吗?就这么把萧长渊这个畜生带回了白家。”
白薇凄苦一笑,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中,她是罪人的身份也在一次又一次的落实。
“世事难料,知人知面不知其心。”
言之知道白薇不好受,她能做的也颇为有限。
“在白家康养的那段时日,他或许还算得上有良心,心怀感激,待人亦有礼。和白家众人的相处,也十分随和可亲。”
“只是现在回想,一切都是假的。他萧长渊只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演戏对他来说更是手到擒来!”
这一点,言之也见识过了。
想起汀兰也是因为萧长渊那“一眼终生”的戏码背叛她,言之眼神冰冷。
“萧长渊在白家待了一月有余就准备离开,那时他身上的伤尚未痊愈,至少在旁人眼中是这样的。”
“他来向我辞行,说了感谢之类的话云云。他说不喜离别,所以就不当面和大家告别了,然后他问我是否想和他一起去皇城。”
“我没有答应,只说未来某日会去皇城见识一番。那时我不知道他的真实名姓,亦不知道他是谁。”
白薇没有说得很详细,她不愿意提及的事情,言之也任她去了。
个中缘由,皆成过往。
或许对于白薇来说,曾经的某些事在深仇大恨面前显然不值一提。
“我拒绝同他一道去皇城,我告诉他,若是有缘自会相见。那时他看起来有些遗憾,一声叹息,但是也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