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习惯之后,真是信手拈来啊。
言之故作冷脸,没有再接话。
洗漱之后,言之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这么些天,萧长渊确实没有出现,不过他却是实力演绎了什么叫阴魂不散。
白薇也几次问到了两国交流会的事,不过她也是含糊不清,说不明白,就像她自己也不知道。
白薇想要套她的话,而她也想弄清楚萧长渊到底想做什么。
只是令她失望的是,白薇真的是一概不知。
看来萧长渊自己心里也明白,现在的这个白薇始终不是她。
“睡不着?”
“是啊,睡不着。”
褪去了几分假情假意,言之的回答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敷衍之词。
“怎么了,言言你有心事?”
她如此,白薇亦是如此。
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白薇的一举一动都是被安排好的。
“薇姐姐,你说人们为什么会有执念?”
白薇朝顶灯瞥了一眼,没有接话。
“你看小说吗?我不爱看,但是我的粉丝曾经寄给我一本,我看了。”
“那不是一个欢乐的故事,小说里,男主角借着爱的名义,嘴上说守护、保护,但伤女主角最深的不是别人,正是他。”
这不就是萧长渊吗?
言之嘴角上扬,这一笑,几多嘲讽。
不过也没错,她确实在刺激萧长渊。
“薇姐姐,你想听一听这个故事吗?”
言之来了兴致,侧过身看向白薇,眼睛里流光浮动。
白薇心跳漏了一拍,仿佛被言之的眼睛纠缠,那就像是一个漩涡一般,让她无法拒绝。
她隐隐不安,只觉得言之接下来的故事可能不仅仅是故事。
因为在言之眼中,她似乎看见了真实。
又或许这只是灯光让她产生了错觉罢了。
而另一人,也因为言之的“提醒”想起了过去。
“故事的开始,男主角不过是个爹不疼娘不爱,是个人人都能欺负的皇子。女主角不谙世事,一心只想闯荡江湖。一边是在泥潭中挣扎求生,为了高位忍辱负重;另一边则是快乐无忧。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言之将这个故事说得戏剧化,但故事里的每个情节,却也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
有些事情,或许萧长渊不记得,但白薇却一直没忘记。
真不知该说白薇是仇恨深重,还是说她始终有情,只不过那是一份不能宣之于口的情谊。
萧长渊从小到大的事情,她竟都能细数一二。
但是萧长渊从来不曾知道白薇在那场大火之后的事情。
暗处的萧长渊被这故事搅得不平静:像!太像了!太像他和她之间那些事情了!但除了本人,不可能再有人知道这些事情!
萧长渊的眉宇间一闪而过悲戚,看向那副他亲手所汇的画作,那是一个衣袂翩跹,长剑当歌的妙龄女子。
拉开抽屉,那里正躺着一柄酷似溯洄的长剑。
——难道,是她?
——不,这只是小说里的情节,巧合!都是巧合!
如果言之真的是她,想来,他也不会有一丝的好脸色吧。
即使是逢场作戏,也绝无可能。
萧长渊自嘲地看向屏幕里言之的身影:
“你,绝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