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以昼夜不停地赶路，但再好的马也需要休息。入夜时分，席念吩咐大家就地驻扎，让马儿歇歇脚。

华笙将东方玉竹从马上搀下来，前方的席念给她使了个眼色，她连忙小跑着到席念身边把耳朵凑上去。

“看好他。”席念拍拍她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事成之后封你为万户。”

自从她告诉席念兵符就在象牙谷之后，席念就开始对她另眼相待，现在除了几个跟了她很长时间的亲信以外，这伙人中就属华笙最得她的信任了。

不过这个万户嘛……华笙心想，幸好我不是真的在你手底下讨生活，不然这大饼画的，非得让我消化不良。

“大将军放心，属下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出半点儿差池！”

华笙信誓旦旦地保证，席念忽然给了她一个狭促的眼神，“加把劲儿，拿下他！我敢说那废后知道不少秘密……不过这东阳第一美人怎么就看上了你呢？”

席念斜眼打量了一下华笙，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华笙此刻内心哭笑不得，装模作样地猥琐一笑，“大将军，咱有手段啊，嘿嘿。”

就在华笙和席念说话的这会儿功夫，东方玉竹一直在往这边看，那担忧的神色看在席念的眼里也变得轻浮起来，她捅捅华笙的胳膊，悄悄和她说道，“了不起，什么时候教教我，最近我家里那几位不对付，吵得我头疼。”

华笙敷衍地打着哈哈，“有机会，有机会。”

夜半鼾声四起，华笙一直闭眼假寐，她注意到东方玉竹也一直在翻身，显然也是心中焦躁无法入眠。

他们暂时没法动手，因为每个时辰都有至少两人在值夜，只有等到下半夜她和另一个侍卫值守的时候才是最佳时机，那时她只要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那个侍卫就够了。

“喂，”有人拍拍她的后背，“该你了。”

华笙假装刚刚被叫醒一脸惺忪地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爬起来；另一个值守的人也从地上爬起来，并迅速进入了戒备状态，在四周机警地踱步巡逻。

华笙寻找机会靠近她，然后趁她不注意，一个手刀劈下去——

“你干什么？”

那人一脸疑惑地回头，丝毫没有要倒下去的迹象。

华笙讷讷地看了一眼自己举起来的右手——影视剧上不都是这样一个手刀就能把人劈晕的么？

她只好讪讪地笑，用抬起的手顺势一指，“你衣服上有虫子，我帮你拍掉了。”

“什么虫子？”

“就那种……毛茸茸、肉乎乎、很多脚、扭来扭去……”